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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ongziqi

★已收录★ 《我的孪生弟弟是MB+(续)洛阳晚安》 BY 冬冬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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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7 21:30:35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太惨了点,早知道不看了,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爱上视频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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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8 00: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中间就看不下去了;
# P9 `% c+ }" ]; \9 U0 ~% }6 B感觉不是那么真实,但是既然看了,只好忍着看完了!
7 f; {  y, i& x: F一点小小的建议: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的跌宕起伏的情节一样能够感人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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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8 03: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啊

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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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8 12:27:26 | 显示全部楼层
虐心!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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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8 15:49: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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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9 11:46:45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看完这个有段时间了.可是今天在华同看到这个.心情还是很不好.
" f0 N/ I, T1 c& \为什么同志的结局都是这样.' I0 r  U5 y6 F0 V) d
难道就不能有美好的结局吗?
) p9 J' i& p% s( M作者写了另一个.叫《洛阳晚安》同样是一个悲剧.结局也同样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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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9 17:53: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今天才看到这个文章!一口气看完,心里说不出的痛!我现在也正和BF生活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毕竟GAY是不被社会所接受的,我们现在又都是独子!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和义务!
7 B0 ?" v, z1 P2 h$ Q6 [这里所写到的每个人不管是真实的还是作者虚拟的,他们每个人不管是在做MB还是普通的G,他们身上都还有着真挚的感情!说实在的有几个G是没有过伤心的往事?不论是那些419的人,还是MB更或者是BF的人,无论他现在在圈子里是被人说乱的还是真诚的,每个人都是在伤痛中过来的!
* g$ b# |, k' G' a+ d既然大家都曾经是伤痛的人!为什么我们彼此间不多一点真情?世人不能接纳我们!为什么我们自己还不珍惜自己?
+ k+ B+ |4 D, R& ]) a4 c也许我和我的BF结局也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没有他我该怎么生活,也许我会没有活着的勇气!但我必须让他结婚!我必须活的很好,因为这样他才会放心!他才会幸福!
* U7 ]4 \2 E7 T1 E# Y9 I1 j* W相爱不是拥有!让我最爱的人幸福,我才会幸福!1 ?6 C( o4 Y  t- m
泪水就留给我自己的夜晚吧!
3 O( \' H& Z/ j感谢你发这么好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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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9 22:2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有哭过痛过才知道爱的滋味,这里的爱太苦了,我还是想用那样单纯的去想,我相信人间还是有爱的!不管你爱的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里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天下的朋友都能过的好.也希望我们能够保持这样开心乐观的心态,去面对每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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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0 16:57:47 | 显示全部楼层
并不必要要以死来衬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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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0 17:3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洛阳·晚安
* u* `7 q' h, x6 x) |
# s. A, ~6 M) Y+ t! q- x+ s4 S; P' L. `: W0 j
5 R: i' w$ O2 z: k
原创作者:     推荐人:
  p- b& w( N- W" u+ y" d) F! P) C- ?+ N1 S: s
; T: O0 g+ c% O6 c" X; ^

/ _0 |" H' j$ g2 ]. K
2 ?% F$ |/ \  l+ ?7 o, Z: V        (鱼藤,当你看到这篇文章时,请原谅我。我要用G的眼光来讲你我之间的故事,虽然你自始至终都不是G,你只是亲情地爱我,只是当我是你的亲弟弟。但是,你的所作所为使我无法接受你只是我的兄弟。因为兄弟之间,哪有那样豁出性命的爱啊。)
7 _3 C' Q3 h, D: N8 |' z+ x6 k4 U7 n
        1。晚饭的时候,我和鱼藤干了一架。原因是他嫌我炒的蘑菇肉片太咸了。这本来也没什么,我嘴里面正起口腔溃疡,懒得理他,只想赶紧吃了去学校见佟老师辅导考研实政。他千不该万不该说出那句没良心的话:简直不是让人吃的。我也没法和他吵。我强调一下,在这里,我不是脾气好不和他吵,是因为我嘴里面口腔溃疡。放在平时早揪着他嚷他个半死了。现在杀手锏使不上,心中还气不过,就随手操起饭桌边上的一盆兰草,连盆带土朝他脑门砸去。结果是,鱼藤一声不吭地向前仆倒。桌子翻了,汤汁淋漓。
' h+ ?% @- A1 c        鱼藤脑壳上缝了六针,四针在头顶,两针在额头,看上去触目惊心。鱼藤成了病号,我就更加忙得找不到北了。还要上课,还要看书,还要照顾鱼藤。在这里我有必要说一下我和鱼藤的背景。我和鱼藤只是一起考到这个城市里的同一所大学里的同一个专业的两个陌生人。大一那年暑假,因为某件事情使我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亲似兄弟。毕业后,我想考研,但是我的爸妈早已离异,他们只负责我到大学毕业。鱼藤是知道我的身世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他就放弃自己考研的机会,在洛阳找了份临时工陪我考研,承担了我全部的花销。为了我能安静学习和充足的休息,他在临近学校的地方找了家很安静的民宅,租了那家的二楼和我居住在一起。也许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男孩子会为自己的哥们而作出这样的举动,但是鱼藤就是鱼藤,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支持,他默默地作到了。每天早上他六点叫醒我听英语,七点用自行车送我到学校后再去一个拉丁舞临时培训班代课;晚饭后他再送我回学校,自己再去一个酒吧当吧员。夜里十点,他会准时到学校接我回去,为了不影响我休息,他甚至强行规定自己十点半后不开灯、不看电视、不作任何发出大声音的事情,顶多是戴着耳机听听收音机。鱼藤这样作我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没心没肺地享受着他的宠爱和呵护。多好的鱼藤啊,我却一花盆差点送他去见马克思。我很内疚,就尽量腾时间去医院照顾他。你知道,为了我的事情,鱼藤的家里人和他已经断绝了关系,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再没有其他更亲近地人,只是相依为命地活着。鱼藤躺在医院里,如果我不去照看他,他就很难吃上一顿象样的饭菜。虽然累,我却认了,谁让我手这么贱砸伤了他;再一说,他照顾了我两年,也该我好好还他一次了。
+ v4 y( A7 N* f: u        但是才住院两天,头上伤口的接缝处还渗血呢他就坚持要出院,我知道他舍不得一天三十块钱的住院费。但是我拗他不过,只好接他回来,这样反而省事了好多,他饿了可以在家里随便搞点东西吃,只要不作大的动作,他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我帮助了。但是我一直内疚,放谁身上谁不内疚?于是我尽量不再惹他生气,作一个乖之又乖的好孩子。直到半个月后抽了线,我都没和他拌一句嘴。事实证明我这个人就不是个东西,刚抽线回来的下午,假惺惺地温柔就不见了,因为他说了句不中听的话我就一记降龙十八掌正拍到他脑门上,打得他叫了一声抱着脑袋蹲地上半天没动弹。我吓坏了,忙问有事没有事没,末了他恨恨地说:我早晚都得死你手稀?BR>这话不假,我就是一煞星,只要挨上我的人肯定没好日子过。就因为我一句玩笑话把夫妻几十年的爸妈给说离婚了,其他的不说也罢,就拿鱼藤来说,自从遇见我他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在学校时只要我去看他打篮球,他的队铁挂无疑,惹得其他队员一个劲劝鱼藤说以后别让你哥来加油了!毕业后他想在洛阳找份固定工作,我只是随口说了句你难找到,仪表堂堂多才多艺的他竟然连跑几十家公司没找到半份工作!其他诸如我和他一起溜冰他必摔、看他跳舞他肯定出丑的事更是不胜枚举。远的还不说,就拿这回来说,鱼藤在我的花盆大法吓好不容易拣了条小名,却有差点让我给断送掉。扫帚星啊扫帚星。我骂自己。我忙去扶他,他却摆摆手,强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要去上班了。暮色垂临,我知道他又要去酒吧跳舞了。我担心他刚抽了线不能作剧烈运动,就劝他不要去了。他却说没事没事,然后用手捂着头,佝偻着身子下楼去了。5 A% Z5 Q6 s( n/ m1 }+ h$ N8 U* e
        那晚,按照鱼藤的惯例,他十点钟会准时来学校接我,奇怪的是都十点半了他还没来。怕他出事,加上他头上还有伤我极不放心,就去他工作的酒吧找他。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鱼藤从不让我去那种地方,说是那样的地方像我这种人还是少去的好。但是今晚我不得不去了,因为鱼藤临走得时候头上旧伤未去又加新伤,我真怕他晕倒或者是出其他什么事情。于是打了车,赶到他说的位于定鼎南路的红虹酒吧。和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一个干瘦的保安脸上奇奇怪怪地笑着:鱼藤啊,跳舞那个吧,那不是,和老板在水台那里呢。我眼光在水台前搜了一遍,没看见鱼藤。最后看到一个背影似乎有点和鱼藤相象的人,但那个人穿着极其暴露,通身上下就一条小T裤,身上健实的肌肉一块一块地凸起来,在暧昧的灯光和音乐里,像完美的雕塑一样动人。很块我就确定他就是鱼藤了,因为我看见那个人长长的脖子里挂着一跟闪闪的细银链子,很精巧的小麻花劲。那样的链子我脖子里也有一根,是鱼藤在我20岁生日那天买的一对,我们每人戴了一条。我正准备上去喊他,忽然听见他说:齐哥,只要你肯借一万给我,我就给你签半年的合同,不就是干那个吗,谁不会啊!旁边一个穿花体恤的背影说:爽快,哥等你这话多长时间了你说!就你这身段这气质,放到咱们圈子里绝对是一等一的料子!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打你注意,我只说你不是吃这碗饭的,现在好了,既然你开了口,哥绝对让你赚大钱。那行,我明天开始作。今晚不早了,我还要去接我哥,我回去了啊。等等!花体恤花体恤的胳膊搭上鱼藤光溜溜的肩膀:你刚才和我说话,耽误了两场,补上再走吧!只当再给哥卖把力,以后你这一转行自己的钱是赚到了,可哥这里的舞蹈怕是没人可看啦。唉,像你这样能唱能跳长的正气质好的摇钱树,可是不多啊。鱼藤似乎笑了笑,肩膀抽动了一下,站起来向半月型的舞台上走去,从后面又走出来几个同样只穿小T裤的男孩子。音乐迷幻,他们开始跳一种十分妖艳的舞蹈,抚胸提臀,眉眼挑逗。这就是鱼藤的工作?音乐是杜德伟的《脱掉》,台下就一片起哄:脱掉!脱掉!T裤脱掉!受不了妖孽横生的气氛,看了看卖力地浪跳浪笑的鱼藤,我悄悄退了出来。' e( F1 m8 e5 k2 o
        夜里十一点半,鱼藤终于回来了。我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听见他悄悄换拖鞋的声音。鱼藤你过来。我丢掉实在看不进去的马哲,向外喊。鱼藤就进来,坐到我床边,台灯下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啊哥,今天客人有点多,老板让我多招呼了会。他的脸在台灯斜斜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阴阳脸,半明半暗。眼神不宁地在闪烁。鱼藤,我问他:你在酒吧是作什么的啊!他眨了眨眼,一脸狡黠:问这个干吗!关心你而已!我说:回来这么晚,不知道我这个作哥的担心吗?!他才放心似打了个哈哈:也没什么,就是给客人端端酒水什么的!对了,乐乐,你的电脑有着落了,我攒了一万多块钱,咱明天就去给你买去,怎么也不能耽误了写论文用。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不是攒的吧,怎么没听你说过!他不敢看我,却急急地说:怎么不是啊,我没和你说只是想给你惊喜而已。这个傻东西,还真以为我什么不知道。算了,何必要揭开他伤害他,他拼死拼活的他为了谁啊,他容易吗?!看着灯下脸色成熟而稍有稚气的鱼藤,一股暖流袭击上我心头。以前的鱼藤在学校时是多么费劲的一个孩子啊,整天就知道睡觉打篮球上网,而现在,却因为一个哥们把自己磨练成一个担苦受重的老男人。我考研整整考了三年,他就这样照顾了我三年。我还记得三年前刚毕业时,他什么都不会,为了能承担我的花销,一直找不到工作的他逼着自己去一个拉丁舞临时班学习拉丁舞,后来因为他的优秀,终于可以在舞蹈班里留教,算是好歹有了份收入。加上他又在酒吧找了份活,生活是可以顾上了,但一直不结余。我很需要一台电脑写论文和查其他学术的资料,但我一直不敢说,因为我知道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鱼藤省下来的。当我频频去网吧下载论文资料时,鱼藤就说咱买一电脑吧。我当然高兴却不敢说出来,因为鱼藤没钱。鱼藤只是说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现在这就是鱼藤的办法?他背着我和老板不知道签了什么和约,却骗我说是自己攒的钱给我买电脑。我却不忍心揭发发,就哭了。怎么了,怎么了乐乐!鱼藤见我哭了就慌了手脚,一个劲伸出手在我脸上抹泪。我抓住他的手紧紧靠在脸上,盯住他的眼睛:鱼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卖力护着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是死了也答应你。说什么呐!鱼藤帮我抹了把泪,佯怒道:你还以为我有什么不良企图啊,告诉你吧小傻瓜,我只要你能考上研究生毕业之后再找个好工作能照顾自己,我就安心啦,不用再担心你这个可恶的小累赘。别瞎想了,早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买电脑呢,晚安。鱼藤说着,习惯地在我额上轻轻吻一下,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S4 [! B5 A) Q8 g* A% X! `2 h
        洛阳的仲春,悬铃木的飞絮像漫天的大雪让人睁不开眼,又像撕碎的情书或迷乱的心思。天干得厉害。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土腥味。晚上鱼藤又来接我时,刚到大门口,我忽然就流鼻血了。鱼藤忙跑去门卫岗找面巾纸,他的挎包在自行车的前篓里丢着。他电话响了,我抬着头边让血倒流回去边接了电话,里面是一个甜媚而熟悉的女子声音:“小鱼儿,猜猜我是谁!哈哈,猜不到吧,是我芳菲啦!四年了你是不是都把我忘光了!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呢,我回洛阳啦,嘿嘿,你怎么不说话!”听着那唧唧呱呱的一阵快言快语,不是那个芳菲还会是谁呢。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三年前在大四即将离校的四月,我、鱼藤和芳菲站在学校那煮最大的樱花树下,那时,樱花胜雪,烂漫异常。芳菲是鱼藤从大一就固定了的女友了,人小巧玲珑,漂亮异常,老爸在深圳那边经营几家服饰公司,家里还超有钱。芳菲想让鱼藤去她老爸的公司发展,一方面俩人可以在一起,另一方面可以帮她老爸打点公司业务将来好接班。这个独生女的小算盘打得可是精明的很。但鱼藤拒绝了。他说要陪我考研。芳菲就盯着鱼藤:又是乐乐,你一哥们比我还重要啊!这几年来,你花在乐乐身上的时间比我都多,现在你好是不肯陪我是不是,你要不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见你。鱼藤只是低了头说对不起芳菲。芳菲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只需要回答到底去还是不去鱼藤看了看我,咬了咬唇:对不起。芳菲的泪水就美丽而忧伤地滑落下来。她转身走开,风吹过,雪色樱花纷纷坠落。* e$ q& R/ N" ]" W* D4 `
        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说是不再回来的芳菲回来了。我将芳菲回来的事情原本告诉了鱼藤,鱼藤第二天就去芳菲下榻的雨和宾馆见她了。过程我不知道,只是在鱼藤离开的时间里,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没着没落,当着导师的面将一个试管架撞翻,数十只试管跌落,满地的碎玻璃屑和各色流动的液体。导师说你今天回去吧,晚上再来作。我就第一次缺课回家了。回到我们租的院子里,刚进大门,女房东神神秘秘地说你那个朋友刚才领个女孩子上去了,长得真排场呢。我抬头看那扇窗,里面隐隐传来笑声。是鱼藤和芳菲。走上楼梯,刚想推门,听见芳菲在里面说:小鱼儿,都这么常时间没见面了你就不想我啊。想。那抱抱我。不好吧。怎么了我是你老婆耶!怕乐乐吃醋啊,他现在肯定还没下课呢。他才不会吃醋呢,我们只是......好啦,抱不抱!好吧,恩啵!小鱼儿真乖!芳菲在里面银铃般地笑。
: w6 _: O) K9 |, A0 \        你跟我回深圳吧,不许说不去,我会给你急的,再说,你都照顾乐乐三年了,也该去我那里了吧!不然我会怀疑你们的关系的。芳菲俏皮地说。鱼藤沉默了一会说,不行,等乐乐考上研。芳菲似乎跺了下脚:又是乐乐,难道乐乐比你老婆还重要么!他不就是缺钱吗,我给他留几万块钱足够他用,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不只是钱的问题,鱼藤说。那还要怎么样,我都和老爸说好了这回肯定带你回去,别让我这么没面子好不好。芳菲撒娇。鱼藤无声。只听得芳菲声音瞬间尖细起来:你到底去不去,我都等你等到二十六七了,你还要我等下去啊。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咱就真的断了,我回去马上随便找个人结婚去,省得跟着你们生闲气。你给个痛快话,到底去不去。一片沉默,末了鱼藤慢吞吞说你急什么我去但不是现在......那还是不去了?芳菲的声音,绝望而愤懑。我预感三年前樱花树下的一幕要重演,果不其然,在听见啪的一记响亮耳光后,门忽然背拉开,一个穿着华贵的红绒及膝毛裙的女子冲出来。一头油亮小波浪卷,脸庞精致而漂亮,是芳菲,是三年前升级版本的那个校花。只是她不再清纯娇柔,取代的是一脸的精明和华艳。
4 R' D" M- ~! {" s' q7 r0 W) e& B        她看见我站在门口,愣了愣。接着鱼藤捂着半边脸也冲出来,一般的愣了。我拦住芳菲,转头向鱼藤说:鱼藤,你和芳菲走吧,不用管我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芳菲冷笑了笑:玩心计啊,你越是这样凄凄悲悲装可怜,鱼藤越是走不掉,当我看不出来啊。芳菲我是说真的。我说。好,你说是真的,就作给我看看,让鱼藤跟我走我就相信你。她说。我想我快哭了,却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说一声鱼藤原谅我,然后冲鱼藤泼辣地大喊:姓鱼的,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想和我搞同性爱吗,我才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你别做梦了。你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全还给你,你给我滚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了这个变态狂。说着一把拽下脖子里鱼藤送我的银链子,狠狠抛在鱼藤脚下。芳菲彻底愣掉了,鱼藤呆呆看我几秒,时间凝滞了。忽然鱼藤“哎呀”大叫一声抱住头蹲下,浑身抽搐。头顶新鲜的针口又开裂了,整齐的一排哀红色的血珠溢出来,在光光的脑门上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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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R* S5 v, j- A- Q' e0 X        2。说我是扫帚星一点都不屈才,一句话就把刚刚痊愈的鱼藤给重新骂到医院去了。伤口全部开裂,要作二次手术。当我帮着护士们将他抬上手术车时,他已经疼得意识不清了,手指紧紧扣住手术车的不锈钢管咬着牙说:乐乐,你在故意说气我的话是不是,是不是,我不走的,永远都不走的......我忍不住就哭了。护士抠开他紧抓着我的手指,将他带进手术室。我和芳菲坐在病房里等。芳菲在抬抱鱼藤的过程中,脸上给整的斑斑点点都是血。她坐着,从小包里取出镜子和湿面巾纸边擦拭边说:算了,我看他的心压根就不在我身上,不要勉强他了,就让他在这里吧,别再因为这个整出什么事来。我说芳菲对不起,我......芳菲一摆手:算了,别提了,他爱在哪里我就让他在哪里,干吗非要这样那样要求他让他不开心啊。对了,我公司还忙,我下午就要回去了,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就先回了啊。还有,她从小包里取出一张邮政绿卡:这是20万块钱,密码是鱼藤的生日,原打算给他买几件衣服的。现在你们留着用吧,我知道你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别说不要啊,就当你们是借我的,以后还我好了。说着她站起来:我走了,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们。别忘了我们当初可是号称风尘三侠,铁着呢。我站起来,她像想起什么似:对了,你回头告诉鱼藤,什么时间他相通了就来找我,我这几年正忙着打点生意,不会和别人结婚的。你告诉他,我等他十年。芳菲像电视里的人物一样,说完理了理鬓边的头发,就潇洒地走了。我捏着绿卡,站在那里,没了任何思想。
% e( U( a6 C' A" A! O        芳菲走了,又一次空手而回。我很难想象她不会恨我,不管我们曾经是多么铁的哥们。我问病床上的鱼藤,鱼藤苦笑着说,她要恨也是恨我,不会恨你。他忽然想起什么似,说:乐乐,我绝对没有和你搞GAY的意思,你不要再这样说,这样很伤人你知道不知道。那你为了我连女友都不要,为什么。你想知道么?我点了点头。鱼藤想了想,将双臂枕在脑后说:还记得大一暑假吗?你想找工作却被人骗到那个酒店,被逼着给那群SM变态男人作。得到你的信后,留校的我和班长一起去酒店接你,看着你浑身鲜血躺卧在床上的样子,我就揪心得像自己受了伤害一样。尤其是回来的那晚在操场上,你告诉我你爸妈已经离异,你只是想赚点钱买一双心爱的运动鞋时,我就发誓要罩你一辈子,不要你再受一点委屈和伤害。你不知道你那时坐在星空下抱着膀臂的样子,就像受惊的孩子,凭谁都不可能不动心啊。你知道么,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你经历太多的辛酸的事,你就学会逃避,所以就像个孩子永远长不大。现在你只等于是一个孩子了,我不管你谁还管你啊,我会照顾你到考上研究生,找个好工作,再找个女友成了家,就算结束了。不然,我总是放心你不下。看着光光的脑袋上缠满白纱布的鱼藤,我的泪水慢慢滑落了。的确,这个年纪比我还小两岁的孩子,给我的却是父亲、兄长般的爱,或者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的感觉。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是最幸福的人。这么一想,泪加大分量,收也收不住了,淅沥哗啦。鱼藤反而笑了,忍住脸部肌肉抽搐,笑得呲牙咧嘴:哭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天地!我发誓,要不是听他一番陈词感动了我,就冲这一句话,我发誓我会让他第三次进鬼门关!但就是这样我也饶不了他,敢说我没用,我就一记饿虎扑食扑上去和他乱抓乱挠,痒得他又疼又笑直喊好汉饶命。终于也闹够了,我乐呵呵在他身边躺下,一脸满足,嘴角上翘,得意洋洋。半天,鱼藤才幽幽说一句:乐乐,其实我就喜欢你这样快乐。我侧头看他,他睫毛长垂,像睡着了。午后的春日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在他脸上刻画出熟悉的明暗轮廓。这就是我的鱼藤,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丈夫。我将唇轻轻在他额头的纱布上轻轻吻一下,他还是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两排长长的睫毛却紧张到抖动一下。
7 Q7 i9 K$ I! ]( ~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真相信鱼藤是超人,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前几天还病恹恹地剩半条名,而现在却活蹦乱跳得跟没事人似的。为了庆贺鱼藤第三次重生,本少爷特特下橱作了几个小菜,以示庆贺。要知道我是有两个地方不去的,女厕和厨房。第一次差点误杀鱼藤就是因为他侮辱我生平第一次作的菜--蘑菇肉片--才和他干上的。在鱼藤卧床的这十数日,怕他吃了我作的东西消化不良,一连吃了十几天的快餐,用鱼藤的话说就是人都快跟快餐似的。呵呵,我不知道这人长得和快餐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我知道,鱼藤是想吃我们作的饭了。为了表达我的深深的歉意,我抢着作了平生第二次饭菜。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刚将饭菜端上桌子,鱼藤看了一眼,就跟看见瘟疫似一把拉起我便走。到了临近的一家涮锅店坐定了才长长喘口气:宝贝!以后别再浪费东西了啊,那么些鱼和五花肉都给你糟蹋了!还有,你再一炒菜,没准房东会以为咱房子里电线着火了呢。什么意思?!我大条地问。一股焦糊微啊,你没闻出来?!鱼藤边眨眼边说。原来这厮在嘲笑我的厨艺!不是看店里人多,早又家法伺候了。狠狠瞪他一眼,将两串鱼丸丢进锅里:吃去!你怎么不吃?鱼藤问。我说我炒菜时把炒糊的先拣出来吃了,现在吃得看见就想吐。鱼藤愣了一下,一口啤酒喷出来,既而狂笑不已,穿云裂石,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 x! ~' ?5 ?7 l2 b3 g7 }
        我狠劲在桌子下踢鱼藤,才将他的狂笑劲踢下去。说正事!我敲敲鸳鸯锅边:说正事呢,别笑了!你说啊,哈哈。鱼藤笑得两眼泪,依然控制不住笑的惯性。芳菲给你留了20万块钱。我说。什么?他一下子不笑了。盯着我。我点点头。你要了?他一字一顿问。我小心翼翼地问:不该要吗,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不能要,他不再看我,夹了片牛肺放我调料碟中:咱不能欠人家这样一个人情,咱有手有脚,干吗花别人的钱啊。那怎么办啊,我都接了。明天我把帐给她转了,不是咱的东西咱不能眼红。鱼藤一本正经地说,很少看见他这么严肃。恩。我听你的。对了,还有,芳菲说她等你十年。我说。我看见鱼藤的肩膀猛然耸动一下,像触电一般,脸上阴晴不定。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我小心翼翼地问。没什么,快吃饭吧,对了,等会我去酒吧,你自己去学校吧,晚上我准时回来接你。说着,鱼藤垂下眉一个劲给我夹菜,再不和我对视一眼,但我在氤氲的涮锅白的雾气中,看见他的眼中有明明亮亮的东西在闪动。  _2 m& V& X$ X
        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和以前一样一样。似乎鱼藤没有受过伤,似乎芳菲没有出现过,似乎那被血腥、药水、争吵、感动组合成的过去的一个月像是个梦,显得很不真实。因为,鱼藤又是那个和我又打又吵的鱼藤,我又是那个寸土不让的我,早上鱼藤还是会早早叫起我读英语吃饭送我去学校,晚上会在10点钟到学校接我,然后轻轻对我说乐乐晚安自己轻手轻脚回自己的卧室。这是我和鱼藤的理想生活。趁一个周末,鱼藤不顾我的强烈反对,非要兑现他受伤前的诺言:给我买台电脑。于是带着我到电脑市场给我买了台联想笔记本,花去大洋7999元,看着那么厚厚的一叠红钞票点给别人,我心疼得直掉肉。外加一台普通的数码相机,鱼藤带的一万一千块钱花得只剩作公交钱。回到家我乐翻了天,抱着笔记本亲个没完,甚至得意忘形抱着鱼藤也啵啵两下。鱼藤只是在一边看着我,淡淡地笑着,一脸满足。我让他来玩一玩,他却说我不懂你玩吧,我说不对吧,你在学校时可是游戏高手诶,电脑都给你玩烂了还说不会。他挠了挠头:都忘了,你玩吧。说着站起来,走到窗子前面掏出一支烟,却不点燃,只是在手心顿着顿着,背影里满是惆怅和落寞。我知道我说的话让他想起在学校时的事情了。那时他是多幸福啊,家里定时给他汇一笔足够的零花钱,他可以随心所欲得上网、逛超市买想要的任何东西,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女朋友,有一大帮死党哥们。可现在,为了我一个人,他失去了家庭、女友,他的曾经的少爷般的生活,和他奢侈的记忆。
6 B- s  L! F( z* ^$ y        我从背后轻轻抱住鱼藤,将脸帖在他宽宽的背上:对不起,我不该提......鱼藤头也不回:没事,别瞎想,真的没事。过了好一阵子,鱼藤像想起什么似说:乐乐,我问你点事情,你不要生气啊。你说吧!我的脸在他背上一个劲蹭,能感受到他脊背上一块块结实的肌肉。那好,乐乐,你告诉我,大一暑假你被骗到那个酒店给那群男人SM的时候,他们都作了什么啊。我一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揭我内心深处最痛的伤疤。我忘不了,那个炎热的夏天那场梦魇。为了找份工作,我按电线杆上张贴的“某旅行社招聘高级公关导游伴游及高级服务生”的高薪小广告找到了某酒店的张经理。张收了我不小的一部分押金后让一服务员带我到一个房间里说是等待面试,但后来却近来六七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我问他们作什么,他们说是付了钱玩鸭。然后下面的事情就那个样子了。鱼藤转过身,扳开我的手,低着头看着我的眼睛:乐乐,请原谅我提起这件事,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鱼藤,我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件事,但今天你问了,必定有你的原因,我会全部告诉你的。我深吸了口气,镇定一下神,我可以看出来鱼藤比我似乎还要紧张。我尽量口气轻淡地说:他们是同性爱圈子里所说的虐恋者,那天他们带的是SM最顶尖的工具,一张电椅,一支电鞭,两支特号橡胶阳具,听他们说还有一个什么外国进口的木乃伊,但我还没见到就已经晕倒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一身血痕那样子。我说着,能听见自己的喉音在颤抖,沙哑无比。鱼藤的眼睛发直,咕咚一下,很响亮地咽了口痰,大大的喉结也在颤抖不已。你怎么了鱼藤,我问。哦,没,没什么,你在家玩电脑吧,我,我去酒吧了。他说着去衣架上取了衣服便走。我突发奇想:反正今天周末没事情干,我跟你一块去吧,我想看看你工作的环境!鱼藤马上变了个人似将衣服往桌子上一摔,冲我吼:给你说多少次了,那种地方你想都别想,以后不用再给我提去酒吧!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凶。我嘀咕。鱼藤就忿忿地走了,我听着他在楼下推自行车的声音,叮叮咣咣的。) O. G1 m# y7 O9 q  |( @
        窗外夕阳渐浓,梧桐花茂,阵阵花香。我忽然想要独闯鱼藤的酒吧世界,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那晚我看见的鱼藤在酒吧里的模样,和他与老板奇哥的什么合同。一种猎奇心越来越浓,像窗外的夕阳,像窗外的梧桐花香,渐渐弥漫到将我完全淹没。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自己最满意的一件撙领粗棒针透孔稀毛衣找出来,梳妆打扮,去会鱼藤。8 O4 y& q, W0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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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赶到红虹酒吧,又看见那个干瘦的保安。他显然已经忘记了我,当我问鱼藤在哪里时,他又奇奇怪怪地笑了:不知道,可能跟客人出去开房了吧。另一个说胡扯什么啊,他和齐哥在那边陪客人呢。我顺他手指一看,果然,鱼藤在一群人中间坐着。只不过,他穿的不是出门时的那身衣服,上身是挂满亮晶晶小金属片的瘦身黑长袖,紧裹在身上的黑衣将胸口的肌肉凸凸地展露出来。无可否认,鱼藤练舞蹈练出了一个绝好的身段和一身好肉块。看样子他在工作,我就是想知道他在作什么,当下就没打搅他,点了瓶百威,坐在他身后的一个位置上。嘈杂的音乐和迷乱的灯光中,我看见一个头发长长的嬉皮笑脸的小子伸着脖子对鱼藤喊:你丫装什么处啊,齐哥都说了你转行到咱圈子里作MB了,哥几个找你玩又不白玩,给你钱你还不作啊。老板齐哥也笑嘻嘻地跟吵架似地对鱼藤喊:就是啊,这几个都是圈子里的大户,承蒙哥几个看得起,咪咪,你该高兴才是。原来,鱼藤在这里叫咪咪,够妖的一个名字。这时另一个黄头发的中年人指着齐哥大喊:我说老六,你怎么带的小弟啊,咱哥们都叫了他三次了,他都这么推三阻四的,今天不舒服明天不舒服跟个娘们似的,我可告诉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鱼藤“腾”地一下站起来:说不去就不去,还就怎么着。正赶上DJ换音乐的当口,鱼藤这声喊,一厝惊尼,惹地全场的人都往这里看。鱼藤发觉后,讪讪地坐下,却仍旧一脸忿忿。齐哥站起来,老练地压住场子:不好意思哈,我再私下和他商量商量去,关键是刚出道,没见过世面,哥几个先坐着,看我搞掂这混小子去。说着对鱼藤说,过来。鱼藤就甩着膀子站起来,抛开那个几喋喋不休的几个人,穿过舞池跟齐哥往洗手间走去。我第一次发现鱼藤个子这么高,从人群中走过,都足足高半个头,真应了那个成语:鹤立鸡群。我忙站起来,跟了过去。
: V+ l2 h5 a$ @$ }        男洗手间位于楼梯下面,是个很窄很长的廊子,灯光很暗,有点幽森。齐哥他们进去后,就将门从里面带上了。我靠在门外,隐隐约约听里面的谈话。齐哥的声音严厉地说:咪咪,当初舞跳得好好的,你非要给我走MB这跳路子,这不是哥逼你的吧。话又说话来了,你从我这里透支了一万块钱,你要是靠跳舞一年都难还请这个帐,想赚大钱,就得走这条路子啊你说是吧。鱼藤哼了一声。哼什么哼,既然你拿了钱,就得给哥干事!说句不好听的我也不能白养活着你,你说你平时那么懂事现在就犯糊涂呢,那几个畜生是你惹得起的么,前阵子一个男孩子就因为说错了句话,给弄得睾丸爆裂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说你给他们较什么劲,不就是陪他们玩玩吗,给他们操又怎么了,咱干的不就是这个吗?你只要有点眼色,从他们兜里掏钱,那可是大把大把的啊。鱼藤又哼了一声:齐哥你不知道,他们都是出了名的SM玩家,把人整不半死也差不多,我是不干,你再给他们找人吧。我脑子里轰的一下:SM,SM,又是SM。只听齐哥也冷笑了一声:咪咪,你倒是说说,咱这条街这六七家酒吧,想你条子这么顺样样还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孩子还有没,人家是点着你的名字过来的。你可别往了,那几个人可是我从临家挖过来的大客户,你给我伺候好了。鱼藤似乎倔强地顶了句什么。只听见里面劈啪两声耳光,我的心猛然揪紧。然后鱼藤恨恨的声音传出来:你凭什么打我,大不了爷把钱还你,不干了就是。还?齐哥冷冷一笑:你还?好啊,本金一万,日息百分之五,本利翻滚,你已经借了一个月零六天,算算该还多少钱?鱼藤大吃一惊:日息百分之五?当初咱没提利息的事。在我这里借钱都是这个规矩,你难道不知道?齐哥阴恻恻地笑,似乎将鱼藤彻底击崩溃了,才慢慢说:咪咪啊,犟个什么劲啊!你是哥的摇钱树,只要你听话,哥是不会逼你绝路的,而且还好处多多。哥答应你,只要你干满这六个月,哥借给你的钱连本带息分文不要,还分红给你,到那时侯你想继续作也好,想再跳舞都好,哥给你绝对自由。你看呢。
! P% Y7 E( j* \: U8 Z        鱼藤似乎被说动了,齐哥说不错不错,终于开窍了。这时,我听见从洗手间过道的另一边传来两个声音,一个说:这个咪咪可真够牛的啊,把爷几个不放眼里,等落到我手里头......听声音是刚才冲鱼藤喊叫的长头发的那小子。另一个声音像是黄头发中年人,只听他打断先前的声音说:哎,你注意没,刚才在咱对面坐着个穿樽领稀孔毛衣的小帅哥,我正说处理完咪咪的事再上去和他打招呼呢,一转眼却不见了,真是可惜。先前的声音道:有印象,左耳打个银耳钉那个,我也正说要去招呼,就不见了,真他妈可惜,不然瞧那一副清纯样欠操,弄起来肯定爽透!后一个声音笑骂:你丫挺的还真贪心,能搞定咪咪就不错了还想多呢!前一个声音大声说怎么,只要让我再看见他,保管跑不了他。我吓了一身冷汗,樽领稀孔毛衣、长发、左耳银耳钉、在他们旁边坐着的,那不是说的我吗?怕和他们遇上,就匆匆从过道另一边跑掉了。
0 P/ F3 }% _; I) S' E' [        刚出酒吧门坐上计程车,我就收到一条鱼藤的短信:“乐乐,今晚客人特别多酒水不够了,我去帮老板进货,估计晚点回去,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了。另,今夜有大风,气温大降,盖好被子,晚安。”我的泪水,随着计程车的颠簸而掉下来,在手机屏幕上砸成一滴滴的水屑水珠。然后,我忍住哽咽拨通一个电话:“喂,芳菲吗,我想借点钱!”$ L( A) W7 w3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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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那夜,洛阳刮了整整一夜的大风,风声像尖叫的怪魔从房顶,呼啸而过。我在鱼藤的卧室坐着发呆,一夜没睡。黎明时分,忽然下起大雨来,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推搡着将大团大团折断的梧桐枝也丢到窗子上来,一阵阵的惊悸丛生。风急雨骤的当儿,鱼藤回来了,走路时两腿分开成八字,像得了痔疮,两眼通红,苍白的脸上满是倦怠。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身上是那件挂满亮晶晶的小金属片的黑长袖。他看见我,简单的问你怎么没在自己屋里谁,就浑身湿漉漉地要往床上躺。我忙拉住他胳膊,他忽然哎哟了一声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甩开我的手说太困了想睡觉。看他浑身是水,我坚持要他先洗了澡才能睡觉,他拗我不过,只好八字着摇摇晃晃去洗澡间。我说我帮你搓一下背吧,他却像被蝎子咬了一般说不用不用,说着就走进去带上门。今天真的很异常,以往洗澡时都是我们互相搓背的,有时因为我耍无赖等鱼藤给我搓完之后我就跑开故意不给他搓,两人就会在澡间内战,甚至会光着身子满屋子追杀。但今天,他拒绝了。我也不要勉强他,虽然我可以用钥匙打开那扇门,但我尊重鱼藤的任何决定,就没有进去。但,我在外面等了好就都没见鱼藤出来,甚至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这不能不让人起疑。我取钥匙轻轻打开门,看见了让我终身难忘的一幕:浴盆里的水早没了热气,鱼藤趴在盆边上睡着了,他咖啡色的肩膀上、胳膊上、大腿上满是纵横的血道子,一看就是该死的电鞭的功劳;衣服随手在地上扔着,一条紧身的毕加索内裤搭在浴盆边上,上边满是黑红色粘稠的血浆和白的其他的异物,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我的泪,慢慢下来,蹲下身子轻轻抚摩鱼藤肩膀上的伤痕,心中酸楚难当。这身伤痕,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鱼藤说当初是看见我在酒店里一身伤痕才想到要保护我,可现在我也看到了一身伤痕的他。我想,我心中这种酸楚,也只有当初的鱼藤可以体会。鱼藤忽然梦呓一般恩了一声,匝了两下嘴,嘴唇翘翘的,露出孩子一般幸福的笑容。鱼藤是梦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吧,这么高兴,全然忘记了满身的伤痛。我轻轻又放了些温水,用湿毛巾轻轻在他肩膀上胳膊上轻轻蘸去血迹。这时,鱼藤忽然醒了,他试图要挣扎出我的手,但我将手搭在他脖子上,看着他。鱼藤忽然像个作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一般,懦懦说我,我......不要说了,起来吧,在水里泡时间长了对伤口不好。我说着就起来,递给他一条干爽的内裤和他的睡袍。
/ U; O5 y6 g5 a' J/ P: B" l        那天,就是周日,一个风狂雨急的早上,鱼藤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我给他浑身上了药,然后他就沉沉睡去。然后,我撑着伞,到学校对面的建设银行取出来芳菲给打过来的十万块钱。风雨一直疯狂,似乎无止无休。下午六点,鱼藤醒过来了,精神好了不少,裹着睡袍趿着拖鞋满屋跑,嚷着要吃东西。现在看着鱼藤,倒是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是啊,他才多大一孩子啊,就承受了这样重的负担,也真是难为他了。我下去让房东炒了好几个菜,又作了鸡蛋汤,满满摆了一桌。鱼藤边喊好吃边风卷残云一般疯狂扫食,让人看着着实心疼。吃的差不多了,他一抹嘴:你怎么不吃啊!你都吃光了我还吃什么啊!我假愠。他就呵呵笑了。但很快就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像屠城前的短暂平静。鱼藤低着头摆弄一根筷子:乐乐,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了?!我站起来收拾碗碟: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不会作让我担心的事情的,你说对吗?可是......他想竭力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末了垂头丧气地说,对。我去上班了。他说着,抓起雨伞就往外走。我哦了一声,看了看窗外依旧疯狂的紧雨疾风。
* X# T3 u2 l. H8 V0 n0 b* @* s        我第三次来到红虹酒吧。夜色如晦,风雨交加。干瘦的保安终于记住了我,不等我说话他就一指楼上:鱼藤在楼上陪客人喝酒呢。我说我不找他,我找齐哥。保安说都在,都在楼上。我很轻易就找到了那个包间。一推开门,里面乌烟瘴气,一片狼籍。卡拉OK很吵闹地开着,一群人在吵吵嚷嚷叫喊。当我站在门口时,他们静了一下,都往这里看。包间里只剩高圣美的歌声青青河边草,绵绵到海角,海角路途远,相思情未了......我找齐哥。我说。同时却站起来四个人,一个是齐哥,两个是长发的小子和黄头发中年男子,最后一个是鱼藤。帅哥!黄头发指着我向长头发大笑,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两个人嘻嘻哈哈走过来,黄头发的手已经搭上我的肩。我看见鱼藤一只手摁住桌子从上面跳出来,一把将黄头发的手甩开:少碰他,这是我哥。齐哥笑了笑:我说咪咪,你兄弟俩长的都挺标致啊,把你哥收拾一下,估计不比你差呢,看看这身段这气质这小模样......齐哥,我说: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7 k. h7 n* T# X$ ^
        正事?所有人都哈哈笑了。一个小毛孩子能说什么正事!旁边一个胖子说:不如过来跟哥几个乐一乐。鱼藤将我扯到门口:你干什么,谁让你来这儿的,你他妈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仰脸盯住他的眼珠子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再让你干这个,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干什么。趁鱼藤一愣的时间,我转回包间,从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红钞放到齐哥面前的桌子上:齐哥,本金一万,日息百分之五,借期一个月零七天,连本带息利滚利,合计......鱼藤一把抢过钞票冲我大喊:你哪来的钱,啊,问你呢!谁让你给我还帐了,谁让你还了,啊,你赶紧拿着钱给我滚!我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鱼藤,但我心中说原谅我吧鱼藤,我真的不想你再干这个。你为我干这个,我怎么能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宠爱啊。我决心要将鱼藤赎出来,不管花多少钱。那边齐哥笑了笑说好啊,咱这样吧,我这个人,大老粗,细帐算不来,我的秘书又不在,咱这个打滚的帐不用算了,你要有诚意,放下十万块钱,你们走人齐哥二话没有。要是拿不出来嘛,明天起,利息百分之五十上翻。我估计是他看我掏出的那沓钱也就是四五万的光景故意挤兑我,幸好对付这种老狐狸我早准备了一手。我从挎包里又取出一沓钱,和鱼藤手里面的和到一处去:整整十万,你清点一下。齐哥似乎万万没想到我会带这么多的钱,当下叹口气,掐灭了烟蒂:好!齐哥说话算话,算你小鬼精灵!咪咪啊,你在齐哥这儿也出了不少力,今你既然要从良哥不能耽误你前程不是?来,今晚值当给你庆祝,叫你哥也坐下大家好好热热闹闹,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各顾各便吧。其他的人也起哄说是啊是啊。鱼藤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不相信似地看着齐哥:两清了?两清了,干干净净!那好,既然两清了,我们不敢劳烦齐哥庆祝,兄弟这就走了。说着拉上我就往外走。齐哥在里面喊:咪咪,你连这么点小面子都不给齐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打齐哥的脸么?里面一片起哄:就是,就是。鱼藤忧郁了一下,看看我。我用眼神告诉他:我听你的。+ e$ @3 h- P6 L# u$ f' z% }# n
        一群人疯了似也不按规矩,只是车轮般敬酒,一杯一杯和鱼藤干磕。鱼藤让我紧贴他坐下,不许我喝一口酒、说一句话。所有轮到我这里的就他都请掉了。我渐渐看着他的脸由黝黑变通红,由通红变腐白,由腐白变铁青。我知道他再这么喝下去,铁定的被灌死。鱼藤有点神志不清了,大着舌头:不,不喝了,哥,咱,咱走......齐哥诡笑着继续劝酒:怎能不喝呢,大家高兴嘛,来来,咪咪海量,满上了。鱼藤终于像困兽一般,轰然倒下,伏到桌子上。我将他抱在怀里,听见他喃喃地说:乐乐,晚安,睡,睡吧。想是他臆像中又看见我们临睡觉时的情景了。那个画面一直是我和鱼藤最温情的默契,每晚他会在我额头轻轻吻一下,轻轻说乐乐,晚安。在卧室昏昏的台灯下,他说话时的眼神和语气总是那样的温柔,像热毛巾敷在胸口的熨帖,像发丝拂过胸口,让人舒服得窒息。抚着鱼藤睡熟的脸,我仿佛看见那个昏黄的画面一遍遍回放:乐乐,晚安;乐乐,晚安......
: I$ w& S' w/ i: j2 u) N5 @        忽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吓得我浑身一颤,我回头看,是长头发那个小子。这时齐哥拿着那十万块站起来,对黄头发的中年人说:我把哥几个想要的这两个都给你们留这儿了,今晚就是你们的,哥几个别忘了我的好处就行。那胖子说亏不了你老六,起码也得给你手上这个数。齐哥就嘿嘿笑着出去了,将门带上。我一惊,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就像六年前大一暑假时在酒店的情景一样,他们的碧幽幽眼神,他们的诡笑,让人寒毛倒竖,一刹间感觉身上寒毛像针一样扎得浑身发疼。我只想离开,马上带鱼藤离开,可是,鱼藤睡着了。长头发贱笑着:小弟弟,来给哥摸摸你多大型号嘿嘿。说着将一只细瘦的手放上我大腿,往内侧慢慢滑。我感觉像一条冰凉而滑腻的蛇在皮肤上蜿蜒,让人骨髓发痒,像有千百只蚂蚁在里面乱窜乱咬,让人忍不住抓狂。我竭力抱着鱼藤站起来,鱼藤像条死鱼一样软软重重的,他个子要高我许多,像把他抱起来真的很费力。长头发说急什么啊,咪咪喝高了就让他睡会,咱哥几个先玩玩。说着就拉着我肩膀将我甩倒在沙发上。鱼藤轰然脸朝下摔倒在地上。黄头发和胖子也上来,和长头发一起动手将我的外套撕去了,我给他们摁着手脚在沙发上,任他们用在菜市场买肉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其他的人或坐或卧起哄看笑话。我尽力挣扎,唇都咬破了,却没有流泪。在外人面前不论如何我都要坚强。这是鱼藤教我的。我说让我说句话,他们好奇地看着裸身被按在沙发上的我,胖子喊让他说,看看咱小帅哥说点什么。我说,我全听你们的,只要你们今晚别动他。胖子一拍腿:成,反正咪咪玩也玩腻了,冲你这句话,成交了。我说我要先送他回家,然后我会回来,只要你们肯相信我。如果你们相信我,大家都好;不相信大不了拼一场,顶多鱼死网破多两条尸体而已。胖子看了看黄头发长头发和其他几个人,点了支烟慢吞吞说:看你说话挺有意思的,咱哥几个就当试试自己眼力,答应你一回。现在八点半,九点半你给我乖乖回到这儿,记住你说的话。我拖着鱼藤往外走,噙着两眼泪。外面重音乐疯狂震撼,大片大片的躁动像血色的罂粟在夜生活里恣意绽放,开出压抑和淫靡之狂花。
' O3 B$ e1 s2 E6 [4 M. a        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来,看见一张黝黑的俯视着我的脸。是鱼藤。那张脸看见我睁开眼,两行泪水哗啦坠落我脸上。我动了动想坐起来,浑身的刺痛和酸痛却让我不敢稍动。我努力想把记忆的碎片堆接起来,脑海却昏昏沉沉的,我只记得我冒雨将鱼藤送回家,安置他睡下,然后回到酒吧。我只是喝了胖子给我的一杯干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接下来的记忆就是现在浑身疼痛,看见鱼藤的脸了。鱼藤用手捧住我的脸,惊喜地哭着:乐乐,你醒了,你可醒了,担心死我了......忽然他一巴掌结结实实抽我脸上。我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那么爱抽人,芳菲抽鱼藤,齐哥抽鱼藤,鱼藤又抽我。鱼藤打完了,强压住泪嗝:乐乐,起来吃点东西吧,你都睡两天了。我抬起胳膊,看见臂膀上一块快的淤青,眉心钻心地痛,是枚烟花烫,正溃着脓。- g5 `$ t, ?4 P
        鱼藤清净地作了我最爱喝的紫菜小虾汤,他端到床前喂我喝了。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我不是执着的人,过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鱼藤似乎并不这么想,看得出他耿耿于怀:他们G圈就因为有这样的垃圾才会这么乱,这样的人渣真是败坏了G的名声,不除去让人心中不舒服。我吓了一跳:你不是要去和他打架吧,算了,都过去了,别想他了。你想哪里去了,鱼藤笑笑:不会的,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万一出事了你怎么办呢!过了一会,我悄悄问:鱼藤,你现在是不是G啊。你呢!鱼藤笑了笑。你是我就是。我套用《美少年之恋》里一句话。鱼藤抚着我的头发:傻孩子,我不是,你只是我兄弟,不管我多爱你。窗外的雨线淋漓,春暮迟迟。鱼藤看着窗外的雨说:乐乐,其实芳菲给我的那20万我没还他,在我衣柜的鞋盒里,留着你考上研后用;以后你要学着照顾自己,不能再出这种事情了啊;还有,等考上研后,交一个不要漂亮却懂得照顾你的女孩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听见没。我笑了:你怎么跟立遗嘱似的,什么时间这么婆婆妈妈了。鱼藤也笑了:还不是关心你啊。恩,你刚有点精神,别再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去我卧室,有什么事情喊我。昏昏暗暗的卧室里,台灯的光像小橘灯的光芒,柔和温润,散着淡淡的黄和红。台灯中鱼藤的脸华美高贵,像征战天使米迦勒。睡吧,他轻声说着,将厚厚而潮湿的双唇在我额头轻轻一触:乐乐,晚安。- r) P1 \1 Y5 m
          M- W0 z! c  E  X# z$ Q
        这辈子我能记住的,只有鱼藤的这句话,乐乐,晚安。当芳菲的泪水滑过精致的脸庞时,我看见她眼睛里等待破灭的绝望。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鱼藤的骨灰盒问我,鱼藤生前有什么遗言吗。我说没有,他那晚对我说乐乐晚安,我以为他去卧室睡觉了,却没有想到他去找他们拼命,结果就给人开车撞了,等我得到信他已经在太平间了......芳菲捂住脸,肩膀急剧颤动,像风中闪亮的白杨叶子。不要把鱼藤带走,把他留给我好吗?我求芳菲。芳菲慢慢放开手,点了点头:他应该留在你这里,因为,他爱你比我多。她从精致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红缎锦盒,打开,是两条亮晶晶的银链子:这是你骂鱼藤那天你丢下的,还还给你吧,这是你们的东西。她轻轻给我带上一条,将另一条放到鱼藤嵌着银枝玫瑰的骨灰盒里。然后状也没补,就站起来要走了。我送她下楼,她只带走了那本她盒鱼藤在大学时合写的日记。芳菲走到楼下神色恍惚地仰着脸问:乐乐,鱼藤真的没有关于我的遗言吗?我不忍心伤她,却也不想欺骗她,因为鱼藤那晚最后一句话是:乐乐,晚安。洛阳的天色垂暮,雨下个不停。没了这句话,我该要怎样成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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