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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6 22: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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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坐了起来:“这样不行,弄到被子上就麻烦了。”陈寒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报纸,雷生把报纸摊在了大腿上。陈寒呆呆地看着雷生。雷生笑了:“看我干吗?一起来。”“我不会。”雷生伸手右手抓住陈寒,左手抓住自己,动作了半天,见陈寒没有反应:“我不等你了。”雷生速度越来越快,紧憋一口气,射出了一滩。陈寒拿开雷生的手,盯着那一滩白色,自己加快速度,有了同样的结果。
- a$ V, F9 x0 u# T$ d% K) x- T 尝试的成功让他俩嬉嬉地笑出声来。雷生一个翻身压在了陈寒的身上,两双枳热的眼睛审视着彼此潮红的面孔。
/ o& O" Q& G$ ^, s 灵与肉的交流让两个少年在享受着成长的快乐。
. ~# Q, r- k2 W! t5 }# k2 N. o 快乐的时光总让人淡漠一些记忆,记忆的减少便让人觉得时间脚步的匆匆。5 o! T" q0 J3 Z$ K' C( g2 P; W- \
中考的来临让雷生和陈寒感到了升学的压力。县一中是陈老师给陈寒的目标,雷生尽管没有来自父母的期盼,但为了和陈寒的那份情感,他也得努力。因此,为了今后的相伴,他们在压抑着原始的本能。
% i7 h- I+ S/ S5 Z+ Z 紧张的复习之余,同学们也在忙着毕业留念。大家都在纪念册上留下自己的祝福,相互赠送着照片。疏远已久的兰花也给雷生送来了一张毕业照,雷生在她的纪念册上写下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兰花看得一脸茫然,雷生自己也不明白想要表达什么,似乎只是想让人知道,他还记得这么一句诗。+ n N# ~+ k; Y4 u9 p
雷生和陈寒没有和同学们那样忙着这些,觉得这对于他俩完全没有必要。他俩的心是相通的,心灵的相通不必流于形式。
3 r* b8 E: W8 Y: g/ a4 q% } 考试结束了,同学们带着各自的心思奔赴各自的家,在家里等待那决定今后人生路的一纸通知。只有雷生并没有迈开回家的脚步,他要和陈寒作最后一夜的相伴,也许彼此的道路会从此分开。+ ~ @: @; k" L8 F5 z* T' f9 c
这一夜,他们没有了往日的激情,伴随的是对未来的担忧。陈寒的自信让他显得乐观:“没有关系,大的题目都抓住了,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我担心作文丢分,我的作文一直比不上你。我要上不了一中怎么办?”“都在县城,也远不到哪里去。”“高中不同,将来考大学又有差别。”“不要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共同对未来的迷茫让他们无语。
: m$ M! \: C: q- a- u* d0 @ 夜是如此的漫长。" D9 C2 g, T( S+ E. j h
天刚朦朦亮,雷生和陈寒悄悄地起床。穿过熟悉的小镇街道,人们还沉睡在清晨的宁静之中。! z+ p' r" N1 T! t) Z4 L! d; Q
陈寒一再坚持要挑着行李,雷生见他的额头已有汗珠:“还是我来吧,你哪里挑过担子。”雷生接过行李,步伐比陈寒轻快了很多。
; N% k C2 x, G# r0 z. ] 陈寒看着雷生的背影:同样的年龄,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年级,为何此时他的肩上要负荷这担行李?他那光脚套着的为何是塑料凉鞋而不像自己这样穿着皮鞋?这就是他所说的差别之所在?陈寒安慰着自己:人生之路你不可以选择起点,但你可以把握方向,希望雷生的人生道路多些阳光,少些风雨。/ p5 v$ x2 z+ t4 V4 b7 b
穿过小镇,视野变得开阔,前面的山头矗立在了眼前。雷生停下了脚步:“好了,你回去吧?”“再送一程。”陈寒说着就接过雷生的担子。雷生把扁担挪到了陈寒的肩上:“挑担子也是需要技巧的,不是力气大挑起来就轻松。”陈寒笑笑:“学学不就会了。”看见陈寒迈着凌乱的步伐,雷生伸手扶着木箱:“要掌握好平衡。”
. A/ G* [/ y7 B0 j 陈寒用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显出轻松。他不知道此时该怎样表达内心的不舍,只希望能陪雷生多走一段路,能让他多一刻的轻松。然而汗水并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雷生还是将行李放在了路边。" Q2 g& f; [% P$ x
望着眼前的青山和身边的稻田,雷生欢快地说:“日子过得快吧?又到割稻的时候了,两年的时间似乎一眨眼的工夫。”陈寒明显地看到了雷生那笑眼中的泪花。陈寒低头不语,彼此心灵的相通,不需要语言来表达。默默地站了一会,雷生说:“太阳出来了,你回去吧,前面是山路,小心划破了皮鞋。”千里相送终有一别,陈寒说:“你走好,我回去了。”雷生弯腰挑起了行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陈寒看着雷生的背影,他的头向前低下,背有点弯。雷生的背影瞬间变得模糊,陈寒就让那模糊遮挡住自己的视线,终于他大声地喊了出来:“通知书到了,我送给你!”
3 j" C/ |0 B% a% k) ^2 a) P 随着一声呼喊,泪珠终于滚了出来,视线再次变得清晰。雷生走了,身影渐渐消失在那灌木丛中。
# \4 Z9 S& s, z" s" J! A9 @3 Z. G: ? 雷生走到山路的高处,放下行李,从树木的缝隙中往那片田野看去。看见陈寒慢慢往回走,并不时用力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Y; {- {7 a9 R$ S9 [
路过猫耳山口,雷生往山里看了一眼,脚步并没有停下,他要回家,回家带小雨玩。小雨的天真会消除他一切的烦恼。9 R) w3 M$ {& U, f" D" u
“考完了?考得好吗?”小月从家里跑了出来,接过雷生的扁担。小雨也蹒跚着跟在后面。雷生抱起小雨,亲亲他的脸蛋:“叫哥哥。”小雨伸出两只小手捧着雷生的脸,嘿嘿地笑着就是不叫。雷生把他高高地抛起:“不叫,我就把你扔掉。”小月倒过一杯茶水:“你不累呀,挑着东西走那么远的路。”说着把小雨放到了地上。; p! Z8 N2 p w
“爸爸呢?”雷生喝着水问。“知道你这两天要回来,村里正好有人家杀猪,去割肉了。”雷生放下茶杯:“考得还好,高中肯定能上,就不知道能不能上一中。”“有书读就可以了,管它重点不重点。”" D. N. i2 T$ E
雷生收拾着行李,小雨在一边看着,不时地在箱子里翻着书。雷生摸摸他的脸蛋:“不好意思了,哥哥没有给你带好吃的。这些书你看不懂的,下次哥哥给你买图画书。”5 C7 R$ X% `+ K3 V3 c2 N+ V
小雨叫着“爸爸”跑了出去,雷生跟出来,接过木瓜手里的肉。木瓜拍拍雷生的肩膀:“回来了!”雷生看着木瓜的笑脸:“爸爸怎么不问我考得怎样?”“我的儿子,我相信,还用问吗?”雷生伸出右臂搂着木瓜的脖子,对着他的耳边,轻轻地叫了声:“爸爸!”9 x' B7 f) w) ]
浓浓的亲情很快融化了雷生心中那离别的伤感,当一家人围桌而坐的时候,他不知道此时的陈寒还在小镇上徘徊。
7 h, u. P) `: G# t 陈寒在回忆第一次和雷生走过的地方,在记忆中搜寻往日的影子。他想此时的雷生是否已经到家,是否在吃着午饭,可自己此时没有一点食欲,甚至都不想回家。家里除了父亲,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现在的心情又如何能对父亲说出来?
& `, m' M$ Y6 h" }% t 他看好了一双皮鞋和几种玩具,他要回家拿钱。; w& l- i( k. S0 y& D+ b
“怎么现在才回来?送到家了?”陈老师端上饭菜。陈寒说:“爸爸给我些钱吧?”“现在要钱干吗?”“我想给雷生买双皮鞋。”陈老师笑了笑:“哦,知道同学情深了?这一离开,还真不知道以后还能否在一起。雷生是个好孩子,去买吧。”# u( l- E- S& V8 ]# b. G- r7 F" {$ t
陈寒在等待着通知书下发的日子,他希望自己能上一中,又担心雷生去不了。如果雷生不能上一中,他倒希望自己也不够分数线。他祈祷上苍能再给他们三年的同窗时间,无论是在一中还是别的学校。
; E4 w$ F5 ]3 E' l9 P 雷生也在农活的忙碌中焦急地等待。亲人的笑脸能安抚他的失败,但对陈寒的依恋只能让他期盼着一中的通知。
5 Y' Q- B* w, W5 a 雷生跟着父母学习插秧,渐渐升到头顶的太阳让他不能坚持,他不时地站起来,让酸痛的腰背得以缓解。“雷生,去奶奶家把小雨带回去,摘点菜洗了,我一会回来做饭。”雷生无奈地爬上田埂,看见陈寒走在那条路上,目光在田野上搜索。雷生快速地向前跑去:“陈寒来了!”# f* |6 e$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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