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终的时候,市里搞的十大杰出青年评选结果终于出来了。我榜上有名,排在第八。
( m, ]4 ]+ @2 u) ^( m/ o! T$ |7 ]2 h 这可能是我的所有的人生经历中,第一次获得最高的一个个人荣誉了。并且后天就要在市政府礼堂举行颁奖典礼。% ]8 P: j& Y8 T+ B, B0 |" I
得到可靠消息以后,我当然是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告诉了小旷,让他晚上回来吃饭,我烧好吃的等他。
1 T7 k% [2 g, A- [8 P + w3 I! H7 E! h2 W4 _/ g/ H
小旷下午早早的放学回来。
. @( M) _# _5 }1 {8 f0 H 在屋里转了一圈不见我人影,只听《后街男孩》的音乐开的山响。就高声喊:“小四!咦?人哪去了?”; e3 F, ^8 w/ J W! ]
听见卫生间有动静,才发现我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快乐地洗着衣服,就好奇地问:“你不是说要烧好吃的给我吃吗?现在怎么还有时间洗衣服?”2 X5 U7 O9 Q, o1 }' O
1 {" k8 W6 I, _5 I; B$ S/ ?
见小旷回来,我快乐地欠了身子,甩着水手,把脸凑过去:“来来,小旷,亲一个亲一个。”
* T9 g- l4 c$ m( l, N( N2 M 小旷笑说:“刚才从街上买臭干子吃了。嘴臭着呢。你不嫌?”
. e" r6 M- P7 U [/ ~7 } “不嫌不嫌。小旷臭的都是香的。”见了小旷,我什么肉麻的话都说的出来。: q, `! m3 c1 B, k9 T
小旷快活地笑了,说:“切!我放屁也是香的?恶心人呢。”这样说着,就努嘴碰了碰我的唇。
" X1 A7 c3 J ^; u1 x/ k
: y1 V; j. d/ A- U8 |1 L E 我狠狠地咬了咬小旷的嘴,说:“不知道多喜欢你,天天就想着如何巴结讨好你。”) h3 I7 s6 n" P
小旷撇着嘴,不屑道:“巴结我干嘛?就会哄我。菜买好了没有?没买我陪你买菜去!哥是杰出青年呢,让我也沾沾你的光。”
1 \5 x: _* D, C' k1 G+ S! l 我很认真的说:“其实,我还真的要感谢你!若不是你给我的材料写的好,我哪评得上。”
8 C5 C, R. o7 r% k 小旷非常得意:”那是!若以后升官发财,别忘了是我给你做的嫁衣!”
; i6 R) t- u" s; ?& S& l
6 j K2 C1 [5 V5 i1 I2 Y# D" |$ S 我告诉小旷说:“今晚不用做饭,我妈让我们回去吃。还有我大哥,我姐他们,都回去了。说是要聚一聚,给我庆贺庆贺,就等我们回去了。”“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难得看到他们。”8 {3 t$ y( q5 a, A" ^$ G
我重又在洗衣盆边蹲了下来,说:“不急的,我先把衣服洗了。你先去看会书。我没衣服穿了,去参加颁奖典礼总要穿的整洁一点吧?衬衫我就穿你的那件雅戈尔吧。”8 I7 P2 n* C& n4 s, W$ n0 {
“别这么穷酸了,代表我们全市的工人形象呢!明天我陪你出去买几件,钱我来出!”小旷把我从卫生间里扯了出来。
0 M- Z) M5 t: J" b, ` 我放下了没有洗好的衣服,问小旷:“那我就奢侈一回?”
7 b0 S3 \1 I! c& w# v' ` “那当然,你不想想,十大杰出青年,除了你这个普通工人外,其它的都是青年企业家,致富能手,科技带头人,青年警官,基层干部什么的。你难道还准备穿着工作服,头戴安全帽去上台领奖啊?搞的那么寒碜,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小旷振振有词地说。
1 C2 m" B' C7 O3 B( J/ Z' G 低头想想也是,就说:“行,咱就听小旷的!”' h' V9 ?+ l* E
% v9 O! E2 s; P! Z
我在家老小,排行老四。上面有一个哥,两个姐。我和小旷相处久了,小旷嘴也甜,家人从来不把他看外,我父母也把他当成了自己孩子一样。有时候,小旷来我们家,我母亲就说:“哟,我家小五好长时间没来了。”
) C$ q: K$ s" r) x8 b" q% V
5 D, [ R1 J& s" }: c3 z2 v 当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我母亲突然就说:“我们家老四,这回弄了个十大杰出青年回来,听说还要上电视呢。对我们家来说,可是件大事。今儿我可告诉你们几个,今天这饭不能白吃,你们得给我放放血,凑钱给老四置办一身行头,让他好好风光一回……说不定呀,将来我的儿媳妇都好找些。”% M: @9 f9 D/ O' C I2 o9 N0 o# B
听母亲这样说,我十分不好意思,就说:“也不算个事,我有衣服呢。改天我去理个发,修个面。咱的资本就是年轻,又特上镜,不会给你们丢脸的。”9 n6 B! W: `* D5 c& U: x9 D" i0 o
我二姐夫接口说:“老四也不要不好意思。妈说的对,去领奖的时候是得收拾派场些,说不定真能给我们骗回个弟媳来……我来给老四买鞋子,买一个带牌牌的。”
) v: ^2 j6 g5 Z 听二姐夫表态了,大嫂和大姐夫也赶紧纷纷发话,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一定给老弟捧场。
0 Y$ ^ c- b, ^ 母亲见大家表现不错,就又说:“你们也不宽裕,不宰你们。你们三个做哥哥姐姐的,每人出一百,我出二百,凑五百块,让他自个去买。孬好是他自己选的。”
4 L3 i7 k' o$ ]; C3 I 小旷也跟着凑热闹说:“算我一份。”# T$ J v9 L; ]! ~) W5 l
母亲就笑说:“小旷就免了,你还是个穷学生呢。”
- _; V5 |% r2 w! h, G H8 b: l
; |! P4 U" b( ]% I5 ?( w' u8 i 吃过晚饭以后,我哥吵着要打麻将,正合大家的心思。就赶紧地收拾了一桌的残羹冷炙,杯盘碗碟。“哗啦啦”将麻将倒了上来。9 i8 S) |3 ?' Y; b$ I) L1 H
我提议说:“今天不准女士上,稍微比平时刺激点,大些!”4 M+ z* n# w m4 E2 _1 N( Y
众哥哥齐声支持,连说好好,难得哥几个聚的这样齐。
8 \& ?/ n( h& J! ` 我让小旷帮我先拿牌,自己先去卫生间清清仓、撤泡尿。其实,是想让小旷过过牌瘾。想不到小旷的手气太臭,连连输了好多。
0 R8 \; \9 Z% a' A 小旷就硬把我拉回座位上:“你来你来,今天吃臭干子太多,连手也臭了。”这样说着,就拉了个凳子坐一边观战。. s, O: q! T+ b+ R6 i
* C8 K2 w! h" U' h1 g 打了一将牌快结束的时候,我又输了不少的钱。在一旁看牌的二姐就玩笑地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弟弟要交桃花运了。”) s3 s6 s# ^1 `
我不知如何应答,就一个劲地“嘿嘿”笑。* v/ a: X$ h8 P
小旷困了,不住地在一旁打瞌睡。/ r" m# \1 u( Y3 R# G
我见了不忍,就高声喊来母亲:“妈,帮我换换手。我的手气太背了。我送小旷回去,他明天还有课呢。”
8 F% W2 P0 w) Z# q 我大哥在我和小旷出门的时候,交待说:“不能一去不回头呀!跟老母亲来牌没劲。”+ }& w- g. e! o* S
我母亲就很不快地敲了敲我哥的头,说:“老娘活该就给你们当奴隶?就不能让我也过过牌瘾?阎王少不了小鬼的钱。怕我赖账是吧,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N! F9 o5 e; C, P2 V& |
7 k$ F# {, r+ {5 x8 d6 V# _
路上,小旷把头贴在我的后背上,对我说:“其实我不困,装的。我看你输的不少,整晚上的牌势也不对,就想让你出来吹吹风。转转气。”
! R6 a- I: m# c% l5 f1 [6 u4 Y 我不禁笑道:“呵呵,你小子心眼不少啊。”) |# G, L5 ]/ t( u
小旷表白说:“对人家我可没有这个心眼,就是对哥上心呢。”3 n7 X( q7 P, O. ?7 o2 _
少顷,又问:“还回去么?”; Z( z# I. r5 j& e4 T I- _7 t
“你说呢?”5 n. E% E" }& f. t- |0 R
“别回去了。这酒喝的我好热,我想崩溃崩溃。”小旷低低地贴在我的耳边,不好意思地说。* K$ T# C t; O/ g6 `, i& N9 f
我很假正经地说:“今天可没到星期五呢。”: f) S, N% w2 y5 P! e
小旷用头在我背上砸了一下:“少来这套,装什么圣人?”
a7 n5 V0 a: T, s% I; E+ j% V " E" L X6 ~ `/ O
第二天,小旷也没去上课,非要陪我去逛街,帮我参谋买衣服。因为不想耽误小旷时间,就劝小旷还是去学校上课吧。! g# o) u, X+ p- t" d1 [6 u
小旷执意要陪我,说:“哪就在乎这一天半天的?天天不过是做习题,炒剩饭,一晚上也就赶上来了。”( R3 b5 ?$ K. [! B, q7 v4 n) h
我当然巴不得小旷陪着我,就放了胆子说:“好好,小旷,索性就当今天是星期天吧。我们去理发、洗澡、逛街。”
" Q4 n/ D' s2 m) L 小旷高兴地说:“这才对头。”
' { w" C8 _ Q 我喜不自禁地跟小旷说:“今天我们彻底来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过去从来没到美发厅修过面,今天我们来个全套。洗、吹、剪、烫,再加上修面、面膜。我请客!”
0 u( c( Z: W( G7 W2 A9 h O 小旷笑说:“有人埋单,何乐不为?索性就开个荤!”
& t/ v7 B4 N f. }, K. V m% V+ @& N
; R4 n3 a) h1 Y% M$ M 也是赶的不巧,偏偏今天的发廊生意都特别好。找了好几家我们平常去的铺子,居然都是客满,还有排队的。没办法,寻来找去的,最后,我和小旷就在一个叫“十分剪点”的美发厅里等了。
: g& U8 z& r" I 大厅里的发型师多为帅哥,洗头的、修面的、染发的,多为靓妹。他们一律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好象是一种招牌。% U- N, D2 V. H! R" Y* r3 |6 R
/ [( L( _8 }) g% O! X9 X8 s' x7 o 我闲着没事,就盯了看人家是怎么做活的。
/ h, n P1 p) r5 T a8 y 见一小妹正专心致至的为一顾客修面。持一把刀,细细地在脸上游来荡去,还不时地用手在顾客的脸上揉来抹去,感觉着哪儿胡茬有没有刮净。
( o( k6 `9 M0 W3 ? 见此,就没了兴致,回头跟小旷耳语道:“小旷,我真不想把你的脸,送给这些小姑娘们揉来揉去的。你还是第一次修面呢,脸上的汗毛还是童子须。就这样给她们糟践了,我看着难过。”
# l: Q* ]/ B5 @8 C; Y# N. I) } “你的醋劲还真不小呢。”小旷打趣地说:“我原本也没打算修面的,是你要我来全套的。”
, A9 d6 ]0 `4 q0 K s
: {2 F; o, Y% B 看着顾客躺在那儿,任小姑娘摆布、搓揉,就想:要是小旷躺在我怀里,一张好看的脸任我摆弄,细揉,何等的幸福、曼妙。& }3 g" @% p0 ?8 N. d @2 N5 a
想着想着就激动起来,转身对小旷说:“小旷,我们不如自己去买一套理发工具,自己摆弄摆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也省得让人家把自己的脸给摸了。占了我们的便宜不说,还要掏钱给人家,你看我们亏不亏?”6 w5 l! V2 n* B* ^$ E, x9 i4 Z" G
小旷听了,竟是十分赞同:“好好,我看这理发也没有什么花头,无非是心细一点。在厂里上班的时候,连各样的刀具都磨的象样,割脸上的几根小毛毛,应该不是多难的事。”
& `2 `* t, H8 @7 g7 Z- ` “那好,咱们走!”3 W8 Z) b6 J2 w3 U1 d `6 l2 @0 {
* x! l! m" A6 L" m; z 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