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把与林相处的四年喻为四季。如果七三年算成希望之春,七四年视作炽热之夏,那么七五年就是多事之秋了。
2 A# j8 E: S% Y. E/ K& g- |. O4 Y! c2 m2 I |1 `7 X9 M
在这个秋季,头上的天,地下的人,都来捣乱我们。' |9 l Z. Z( Y z2 `$ S
5 ^- i* {2 W' I7 A# z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八月四日。那天晚上,正当我盘算着怎样与林度过马上开始的蜜月时,老天来了场据说是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第二天传来的消息说,洪水和泥石流冲毁了沿河几乎所有的村庄、农田,全县的交通与通讯全部瘫痪,数百人在暴雨中失踪和丧生。
% d; o u6 d1 ]# S( A9 l% ?( T* _ f
3 V' s! c- D1 p到底不是忧国忧民之辈。我获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公路毁坏了,那林不是无法按时回城吗?我向有关方面打听公路需要多久恢复,得到的答复竟是半年。. G9 H; X0 h$ ~% m
. H' Z! ^' m. W3 O" L9 v! `; a更坏的消息接着传来。面对巨大灾情,县里决定,参加第五期工作队的干部停止休假,提前进村进行救灾。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期待的蜜月,被一场暴雨冲成泡影。怀着烦恼和无奈,八月八日,我和十几个干部一道,步行到了我要去的乡村。: P" j: j5 i$ w9 L" }
# {8 s. M, c( ~& Z8 V, n
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艰苦的环境,紧张的工作,相思的痛苦,寂寞的折磨,将我推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郁闷中。每天,我都会后悔,为什么要让林先回家,以至于使我们在长期分离之后,又丧失了本来可以享受的几天欢聚。我也开始怨天,下雨怎么也不择个时机;我又开始尤人,埋怨梅子的苟合,影响了我们的幸福和安定。
9 O& s% f# q0 k# k% O
d6 D/ f& ]! ~9 O- W3 f( n当时我住的村,正处在草阳镇和县城之间。林要下到他所到的乡,必须路过我这里。那两天,我把全部期盼,都放在林路过时,能在这里住上一天。大约是下村后的第四天中午,我们工作组正在开会,忽然,一个村民进来对着我说:“夏同志,外面有人找你。”我的心“咚”的跳了起来,我知道一定是林,于是三步并成两步跑出大院,果然看到林背着个挂包,笑盈盈的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乡镇干部模样的人。
, ^7 K q1 O4 `, |7 O4 e% j# ^' N2 l) O6 C, }" M
林嬉皮笑脸地和我开着玩笑,可又总象有什么难言之隐。果然,隔了一会儿,林对我说:“这个人住在草阳镇,这次刚好和我在一个工作组。前两天他就来约我和他一道进村,我答应了,所以今天我还得和他一起走。”林的话象一盆冷水,浇得我顿时冷气空心。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吭声。我知道这又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加上当时我的确也还没有个固定的住处。0 P; P. \6 I$ W, O' U& F& ?4 ^
3 k7 C& \& Z1 v“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林看我默不作声,提议道。我点了点头。林就让那个与他一道的人先在老乡家喝水,然后跟着我,走到了我们开会的那个大院。
$ N1 ^& t9 B t" M8 V7 ]& b
2 `3 h. ^1 a' R' C- o" W" B B$ T. V前几天在天涯上看到一个帖,是让说说有没有在与朋友作爱时被撞见的经历。回想了一下。我好象只是与第二个朋友,即那个军人在一起时有些背。与林好象还没有这种尴尬。可仔细一想,否,就在那天,我们就险些出了问题。
. x% ] w, |* G7 G4 R
2 N7 B/ n+ \2 E% I$ J; Z那是一个旧社会留下的地主大院,结构复杂,屋里套屋。我也不知道那些屋都是主人做什么用的,只是向着最里边的一间走去。记得那间屋没有门,里面陈设简单,只放着一个大方桌和两条扳登。因为找不到一间更隐蔽、更安全的房子,我和林相互暧昧地一笑,就扳了一条扳登放在屋中,然后背对着门,并排坐在登子上。
4 F9 {8 u1 O" ^. Y; P+ D0 g2 Z: r, F+ c
什么话也没说,但对将要发生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刚一坐定,林就把手伸向我的双腿根部揉搓起来。其实我知道,林不一定是欲望沸腾,更多的是在表示一种歉意。而我在那时,也还笼罩在一种忧郁状态里。可让人生气的是,我的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却先于他的主人,急速兴奋并膨胀起来。见此情景,林迅速解开我的裤扣,就象在摸一条藏在石头下的鱼一样,使劲把它揪了出来。我也如法炮制,于是,俩个男孩就那样并排坐着,全神贯注地相互用手作了起来。- g5 N1 p- G5 h/ K) _7 z4 `
6 @& Z% t# W1 v! d; K“嘿!这俩个小伙子。”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我们工作组组长已经进了房间。我俩立即抽回手并掩盖着自己的私处。,但都还是那样坐着,倒没出现过度惊慌失措的反应。庆幸的是,组长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再向我们走近,而又回身出了房门。原来,这个四十多岁的妇联主任,在听到我的同事来了后,就宣布会议暂停。可休息了很久,也没等到我去开会,于是想着来催催。进门后,她肯定感到了我们俩个男孩的形态有些怪异,但可能并没看清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游戏。于是说了那么一句,也就没好意思再去看过究竟。现地想起来真有些后怕,要是那天她很好奇并最终走到了我们身后,那可真是要天塌地陷的。
: u' C7 d) {2 ?1 a; C* H; b$ z* S. ^4 ?/ v+ W" p. V `! I" _$ u
这么一惊扰,我们自然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和勇气。林整理了一下裤子后告诉我:,工作队救一段时间灾后,还要到县上去整训一周,并接着给队员们补十天假。“那时我们还会有时间的!”林安慰着我。
! W7 g, v0 y* ] j" ~
; S" T% d: U6 ^/ E9 }. H" v1 A就这样,我再次看着林,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 n. {; @3 @9 J; {. T: a8 d( N" v$ K/ l, l
我的心里充满悲凉,虽然那天仍然酷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