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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3 2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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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4 ]) R# ], b5 f. s4 k% R% \“姝鬟姐姐,是我!”, E1 S+ t$ v3 A) Y; S" m# A" C6 ^( J
书房里一静,回应的声音有些紧张,却是孔德立。% N u& j' J( ~8 T3 }& D
姝鬟怒哼一声,提高声音喝道:“书房重地,外人不得擅入!德立,你跟着郎君出入春秋阁,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z! Y- r5 Z- a( L- x) n, W; I4 y
我听姝鬟口吻严厉,对孔德立和来客不留情面,本想趁着屋里人没有发现时悄悄退开,以免尴尬,脑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像是以前在四方楼里曾经交往过的中昆士子李琳。& y7 I* V2 Z6 u( y; D4 M
“鬟姑娘莫恼,小生只是一时不懂贵府的规矩,因为听说贵府书房西壁有先朝名家李善长的山河图,所以央德立兄带小生进来观瞻……实在不是有意犯忌,还请鬟姑娘包涵一二!”
! H, n! R" \3 O: x t, B( \: [) w 李琳这辩解听得我直摇头:李姓是中昆士族里的大姓,数百年根基,李琳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书房西壁上的那幅山河图早就因为这府第废置多年而残损了,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 Y, B7 t h2 X1 e- ~ 孔德立最近四下联系已经被工部新设的“工学院”供为院士的郑百工老师傅等人,筹备开创一份“工农报”。我认为应该煅炼他的能力,不止让卢广京从经济及杂务处置上帮他,还在他的名刺上署了自己的名字推荐他,好让他不至于因为身份低微而无法拜见士人学子。怎知他竟如此不争气,居然带着外人进了书房。4 T9 m2 _: t$ }
这书房里有刑部分立、统一钱币、推行复式记帐等重大政务的行事计划,虽说机密文件有铜橱锁着,可没锁起的稿纸等物难免有片言只语透露我的倾向意见。我以前准许孔德立自由进出的决定,实在是太缺少保密意识,完全忘了他年纪尚轻,定力不足,很容易被人哄骗。3 q* G0 @9 g" f) Y4 M5 h
我心思一转,走远了然后再大踏步走到书房前,一面往里走一面问:“姝鬟,你在吵什么?”
. c% r, [+ {0 T e& X 我一进去,书房里的声音顿时停止了,孔德立面有愧色的行礼,却说不出话来;姝鬟脸上怒意未消,一面行礼一面回答:“德立把外人带进书房里来……”
# ]5 T) T+ q/ h4 d$ w. K4 Z 当日我在四方楼里与李琳交往,他欺我是寒门小子,毫无身份,对我颇为轻慢,此时他见我进来,神色便有些尴尬,显得进退两难。4 X" E$ I, ?) y/ }6 e
我哈哈一笑,打断姝鬟的话,上前握住李琳的手臂笑道:“原来是李兄!李兄大驾光临,篷筚生辉!今日初雪盛景,小弟和醒源兄正嫌只有二人赏雪,少了清谈佳友,大为无趣,李兄就如从天降,真乃人生快事!”
4 P+ a. d. V$ u* i z! [ 我一面说,一面挽着李琳的手往外走。
1 P1 J4 L# S- R! C* E! | 李琳就势下坡,一面礼让谦虚,一面跟着我往外走,将私闯书房一事略过不提。) o9 h$ G5 t9 I% o3 I8 b+ [
琉璃亭号称“亭”,实则是米来高的基台上筑起的三开间楼阁,墙壁及屋顶皆以琉璃装饰,飞檐勾斗,冰棱流垂,在白雪明光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颇有琼楼玉宇天上宫阙之感。
) D2 g6 R% w* g) I* `8 C “推窗见白雪,皑皑颜色烈……”& O8 m/ M |8 N* J' a
刚过宝瓶门,就听到右间晁视正击节吟唱,显然正在自得其乐。
4 }, j0 V* B- `% J “醒源兄,一人独酌,岂不寂寞?我特意邀来佳友,赏雪清谈,把酒言欢!”# v6 b+ A) j: v2 B7 }4 m9 K
晁视脸色转红,显然正是小醉微熏的时候,见我贸然进屋,不禁皱眉,大为不悦:“你这人一身俗气,可别带来的人也跟你一样。”0 r7 x6 h( Y; {2 a: [+ f
晁视一说就准,顿时让我觉得面上无光,尴尬一笑道:“哪里哪里……我保证带来的人是清华高贵,绝不是我这样的俗人可比的……”1 L" p( J7 |! x8 |
我刚把李琳让出来正想替他们互相介绍,李琳已经先一步行礼,口称:“晁世兄!”8 L# D* q/ i& ?8 t5 L1 W L
他这礼节行的却是士族子弟相见的正式礼节,晁视先是一愕,然后才起身还礼,笑道:“可是道州李家的玉华世兄?八年不见,不意今日在此相逢,幸甚幸甚!”
- V- W# G* X7 u7 R6 w 李琳笑道:“晁世兄过目不忘,竟能记得八年前仅是随侍在兄长之侧的区区小子,小子幸何如哉!”
# o% f6 l @, p1 f 两人一番谦让,晁视举手相邀:“李世兄少坐,某家去吩咐下人整治些可意之物,清谈赏雪。佳客远来,若无好酒好菜,岂不是枉负了美景盛情?”
' i4 J- f& @9 F% _8 x' i 我知他必是因为当面询问我邀李琳来此的原因不方便,所以借口走开去找跟在我身边的双姝了解情况,当下殷殷招待李琳坐了。+ E( _0 l+ m; v* K) E
晁视出去片刻就回来了,过不多时,姝鬟送上酒菜,又将炉火加旺,三人推杯换盏,饮酒清谈。% b \) O9 W) j4 w8 g5 @+ I
李琳和我也算是布衣相交,比官场中人少了许多拘束,加上他是士族清谈派的佼佼者,论文谈政都说得头头是道,此时宾主之间彼此迎奉,气氛自然热烈。我酒量尚可,但却是饮酒上脸的类型,很显量浅,我也乐得借此三分酒意七分发挥,作出一副酒醉得意之态来。7 A/ f5 e$ N/ J( l' j( u% J2 Q
酒到醉时,说话更是随意散漫,晁视从侧旁笑了我一句:“你想安闲渡日,先把眼前的麻烦事理清了再说吧!”
: f# [; u2 L8 f" |% w. W 我嘿嘿一笑,用一种自吹自擂的语调道:“那算什么麻烦,只是我不出手而已,一出手立马就收拾停当了。”
; m" [3 v) i. P0 p" x 这话题一出,李琳的眼睛顿时闪亮,给我和晁视添满酒杯,笑问:“到底是什么事?我听得稀里糊涂的。”
* C# K- {' Y. X/ |! O q, Q' ^. G 我没回答,晁视嗤笑一声:“还不就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刑部分立之事……嘿……又想遵循成法,又想调解两族风俗,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 F& o6 |; x# t/ B( L
“怎么会没有?刑部分立虽然无法避免,可只要中书省重新审定制度,照样可以用成法将两族风俗的调解也收纳到中书省去……”/ A- _3 q* x" i% X6 V9 Z
晁视醉态可掬,指着我吃吃醉笑:“你啊你……三省也就只有你一个是行事一定恪守成法,遵从制度的了……”
9 s4 D; H4 \0 K! u “……有成法制度,当然要遵守……遵守了才可以使自己行事有据,不受制于人啊……”; l% p* ^4 K' @- R& `5 g1 b$ z2 V
我晃了晃酒壶,发现酒壶空了:“姝鬟,再拿酒来……”
- S0 I& L6 h X( s$ L0 W “郎君,你可不能再喝了……酒多伤身,你醉了……”
1 E3 s8 s. _) ~; X2 g) } h O “谁说的……我还没醉……上酒,上酒……”( v/ ~: k9 P- ?+ W0 X- L g+ [
姝鬟目光一转,走过来扶着我笑道:“郎君忘了?今天是您下令府里的仆役休息一天的,您要喝酒,可得自己去拿。”! Z1 f( G' r0 F! D- D1 W
“我自己去拿?”我稀里糊涂地点头,摇摇晃晃地起身:“对,仆役都放假了,是得我自己去拿……啊……不对啊……刚才你不是拿了酒来么……”
8 J" P- H9 i& \ “我拿酒的地方现在已经没酒了,要找管家开酒窖,当然要你自己去……”7 R5 m5 T+ \' ^3 _" t: d- R
我晃晃悠悠地由姝鬟扶着,出了琉璃亭,转过宝瓶门,确定李琳无法看见我了,才站直了身体健步而行,向书房赶去:“德立现在在哪里?书房有没有人看守?”# L4 n# i+ e$ d; r4 l
姝鬟面沉如水:“郎君,看来你不许护卫入内府守卫的规矩要改一改!书房必须调侍卫把守!仅由卢管家派仆役看守是不行的,一是仆役对本府的人会看情面徇私;二是郎君待下人宽容,仆役容易有骄矜之心!”! q3 K1 i+ L6 f
为了不让小小心里生厌,长康府的护卫都只许守在外围,不得入府。所以书房的守卫才会仆役一放假,就松懈到孔德立带着外人长驱直入。以前是我太轻忽自己的身份所代表的安全责任了。5 R: f5 V" Y* C" v' ?. L+ _
“警戒守卫是你和姝妙的长处,该怎样布置你们拿主意吧!只是进府里来的侍卫,只能便衣巡视,以免打扰到府里正常生活秩序。”
, L! k- g. {7 H 说话间二人赶回了书房,此时书房外面已经调来了十几名外围的护卫守着。书房里,孔德立惴惴不安地站在一边,天寒地冻,他竟是满头大汗。
8 s9 K4 e7 @+ f3 _ “郎君……”% o; ?7 ~* I2 j# r' ]
孔德立面色尴尬的叫了我一声:“是我太失检点……不过我相信李兄不是那种利用我恶意窥探机密的卑鄙小人……”
7 B& Q6 \. g/ V “喔,那他来这书房,是来干什么?”/ P/ K9 P7 v4 v+ H' H& R% J
“他是来看山河图的!”% v$ v1 R# ~+ G( o
我走到西壁的山河图前,那图因为年久失修,除了边缘损坏以外,画面上也有许多霉变,显得斑驳破落。+ ?5 }9 X$ Z: a a
“李善长是前朝的宫廷画师,出身李家,李琳怀念先人前来观瞻这幅山河图,倒也说得通,他来了这书房有多久?赏画鉴画的时间又有多久?”& G/ f2 \: _" @: F; N# F! x$ ^
“他是午时来的,在书房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一直都在欣赏这幅山河图,话题根本没有离开山河图……” E+ ~8 r6 `9 M5 s
“在这期间,你离开过书房么?”
- D3 x0 ?5 D: \ 孔德立慌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我也知道带人进书房十分不妥,哪里敢把客人独自留在书房里……郎君,李兄是真的没有什么越礼之处!”, D8 C# s* Z- ~0 q" D8 C
我一指书房西首堆放卷轴的案几问道:“那上面的卷轴是谁打开的?”
& [) P% c' C7 n 那是付南音送来的天下郡县路途开通图及注解,一共二十卷。此时已经打开了四五卷。7 z% }( b/ |" ]! F
“那是我打开的,因为山河图是实景缩绘,李兄说它的细微之处极具地方特色,比如里面描绘的源郡红山……”
! R+ @( D! \# ~; Q& r9 R7 l “所以你就拿出天下郡县图,想对比里面的郡县志,看看这图是不是真的绘得有根有据?”6 { s! i7 V- O, G1 ^
我突然觉得额角一悸一悸的跳动,跺脚长叹:“德立啊!你怎么愈混愈回去了呢?那天下郡县图里,不止有户部行事的计划,还有我对计划的批复,关系着地方大治;片言只语,就牵动着地方上士、商、工、农的利益分配的大走向……”0 B. O' X3 W P- K ]
“郎君,是我错了!”+ n$ e* y( R+ |& P: T# s5 E# k
孔德立本来也知道自己行事不当,死撑着不认错,无非是存了侥幸心理,以为自己这一时的疏忽不会造成什么坏影响,此时被我说破利害,登时吓得汗如雨下,双腿一软,噗通的跪了下去。# N9 Q, J1 F6 d: V
“德立,男儿膝下有黄金,天地父母以外,不可轻易跪人!起来吧,我不习惯弯着腰说话!”* j- L5 |/ W2 X: n. @& Z% Q7 A
“是。”) W( q! i% n1 ^, r9 b8 y2 r
他磨磨蹭蹭地起身,犹犹豫豫地说:“郎君,李兄虽然在书房里的时间不短,可除了郡县图以外,其它的东西他都只是掠了一眼就算了,没有仔细看过。”
; g) h+ c4 U. `1 \ y1 l h/ t “德立,你难道没想到这书房里的某些东西,也不需要仔细翻阅,完全记住。他只要从片言只语间了解到了我施政的意向,就可以了!”
$ Q8 F8 z, R, O' T* p. J" |( | 说话间,晁视已经到了:“屋里的东西还保持着李琳翻过的样子,没动过吗?”
J) q1 |$ c1 @" s0 l3 n/ r* h “是的。”
% \$ Z5 {) `+ x 孔德立回答晁视的时候,有些不敢看他。但晁视却根本没有留意他的神态,在书房内视察了几遍才开口:“昨天是我最后离开书房,东西是我整理的……除了天下郡县图,真正翻乱了的,就是你出相后列表计划的治国方略。”
7 T2 j8 r3 q$ [% @2 R# o 孔德立刹时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 K. {0 n. N) o, n7 j
那一叠大致纲要,由上到下分列着:安抚流民、户籍整编、以工代赈、刑部分立、币制改革、兴学建校、农耕改进、交通整顿、重商振工、士族管治十项我着紧要做的事。李琳在书房的时间短,翻看这些卷宗时候为了不让孔德立生疑,里面的内容他肯定只能走马观花。却不知李琳看清了后面的“士族管治”一项没有,若是提前让士族的人知道我抑止士族的决心,一切的分化策略都势必失灵,变成两方硬碰的争斗。
0 }$ m- E' ^6 C+ p7 k! X 如此一来,血腥难免。
: ^9 ` v# D4 b2 r4 n+ H “德立,你好糊涂啊!”( | ^7 X( T9 [5 W) D/ m2 J
书房里一片寂静,良久,我才道: “只怪我急于让你成材,竟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工农报的创刊,我会让四方楼的滟容大姐接替。从今日起,你的名刺、月钱都收回府里,作为惩戒。门下省最近准备派御史微服查察流民安抚,你去做个随从,好好地体察民情吧。”
0 d9 x7 M/ k% z8 l. a+ q2 b1 I “是。”1 B. {( _6 A0 A- k/ E! D8 ~% T
孔德立走后,我有些意兴索然:“以前听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以为荒谬,到现在我才明白,一家之内,原来有这么多难理的事。德立并非无知小儿,还是不免得意忘形,府里的那些仆役丫环,难保没有骄矜之心,以后生出‘相府家丁七品官’的事端来。醒源兄,我觉得府里很有必要整顿一番。”8 x( E8 M0 W# B1 ] J& d! t% L
晁视打了个带着酒气的饱嗝,慢慢地说:“李琳这次显然是为了刑部分立一事而来,德立把他带进府里,算是误打误撞给了我们一个打破目前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僵局的机会。利用李琳来告诉中书省,你是个遵守规则的人,实在是件于你大为有利的事。但府里的制度改革也有必要,毕竟我们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及早发现谬误,将不利的局面扭转过来的。”
" q. {+ U; s' ?. k9 x# X' ^ 我愕然笑问:“醒源兄,你这么快就想到了怎样应付李琳来访吗?”
2 G( M& r7 Y- D" \! Q 晁视放下手里的卷宗,笑道:“在刑部分立这卷里,昨晚我有感于中书省和门下省各持己见不肯让步,写了一张评语,随手夹在了里面。现在,那张笺纸不见了。”
8 C, e6 M* K9 Z8 @2 j$ Q9 Z 晁视的脸上有丝得色,我心里一动:“醒源兄,那笺纸里到底写着什么?”
5 Z4 o( Z% k6 T0 B 晁视嘿嘿一笑:“那上面点破了你对中书省所持的态度:你推崇制度的遵行,中书省即使与你政见相左,但只要他们定下了制度,那制度你也照样会奉行如仪。中书省与其想着从你手里争权,不如将脑筋动到重新给自己定位,用制度来制约你的权力,导引你的行政方向……”
) h0 p) u" \3 \2 w: l, H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拍晁视的肩膀:“醒源兄,你看透我想让使中书省自成一派的想法不足为奇,难得的是你写的东西居然会这么巧落到了李琳的手里!士族只要相通了我的‘可用’,自然会努力的制定完善的制度,试图以大义之名尽量的将我纳入他们的运行机制上去;假使一切行为他们都能有个制度的概念,我的目的就算达到了!”0 i5 |; \ o$ l! k/ e. W! _7 F/ |
“中昆的制度从来都不缺,缺的是制定制度的人也甘愿受制于制度的心理。我写下那评语时,就是怕你失‘度’,行事只求后果,不计手段。日后也走上了这条老路,可没想到这张评语会落到李琳手里。”
( r% d1 G, v4 P) z 晁视听到我笑,却叹了口气:“李琳这件事现在发生,我觉得正是时候,可以让你警觉起来,以免步子太快,授人以柄。”
& G; S- k7 E- I2 l, O# p1 V* u 我心中凛然:“醒源兄提醒得对,我最近是有些急躁了。只是我最近行事激进,正是想借我行事的压力,迫使中书省重新认定他们的位置,出于钳制我或者门下省的心态,动用他们的立法职能。”- @7 W, V% A0 t) e
晁视沉默了一下,才道:“初雪吉庆,是中昆士族习惯会友的好日子。府里的雪景极佳,正宜宴请众人赏雪,这也是缓和朝野间刑部分立的僵局的大好时机。”
4 i* Q4 B' h( F+ X “这方法可行,只是李琳却怎么办?他把你的笺纸拿走,可能是受惊的意外事故。这是一个不小的破绽,我们要是刻意忽略了,让他轻轻松松地走出府去,他就不会对上面的内容深信不疑了。”
7 b2 _3 q# a; d: Y 我看着晁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醒源兄,你累了么?要不我叫人扶你回去休息吧。”7 W6 w$ ~2 }( }3 C' o
“今天酒喝得多了,是有些累,早些休息也好。”晁视站起身来,抚额叹道:“酒醉的李琳已经被我安排在琉璃亭里了,该怎样不着痕迹的送他走,明天我会去做的。”9 p, p i: [+ [8 O1 A$ r&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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