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开始监视我吗……
' N' K* x" @4 c# m6 U) N+ W; N夏春秋抬起头望着叶致浩,冷冷地回答。「电话坏了吧。」8 B+ o: Y4 x& C
叶致浩皱了下眉头,没有再多问,「快点。韩先生等很久了。」% V; t, ?3 y8 p; u9 y4 c! B [4 @) B4 Q
夏春秋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向会客室。7 N! q3 F6 L% K H
韩耀庭是他上个月的新客人,他的背景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客人看起来都要黑,但是见了人之后,却发现他比任何一个客人看起来都要来得干净。
& H& R2 Z/ {, P6 }当然这不是从外表来看的。总之这个干净的客人比起其它客人都要来得好应付。
3 l6 i, O* P, g( ^+ H5 i自从上个月来过第一次,之后他几乎每周都来,这让更春秋有点讶异。
5 y) F ]: i H3 P* s/ k他开始怀疑起叶致浩是不是打了折给他……虽然从来不晓得那些人见自己一面要花多少钱,但他想应该不是一般上班族付得起的。% q. b/ ^% P4 o( C6 s
从叶致浩掌管起家族事业后,客人的走向就全变了。: Y7 [4 M p& S/ c
小时候朴实打扮的舅舅,何时开始一身行头全是名牌,夏春秋连问都不想问。
$ k0 q% _9 N" ~/ u0 P: a$ s t$ J「韩先生,真有空呀。」夏春秋扯了下嘴角代替微笑,无视于叶致浩在出去前狠瞪着他的眼神,随意地坐到韩耀庭面前。% T0 }5 |+ t. v4 l1 B7 Y( p; ]: `+ ~
这人真是个老大,出门随时都有七、八个人跟着,他自己的说法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结了不少仇,只好出门多带些保镖,现在改行不做黑的了,金盆洗手做起正经生意来。4 B# s/ O* n! b3 J
这种话鬼才相信,不过是个想漂白的黑社会,不过难得的是,这个黑社会虽然背景看起来很黑,但是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夏春秋从他身上看到的,还真是他妈的虔诚,而且真的干净,比那些表面十足诚意为民喉舌的烂政客一身黑气,他真的十分干净。
' b% A2 @' N+ m6 D0 q: E虽然很诡异,但夏春秋想他是个好人。 C6 E+ s9 V% D1 B+ h* P0 p; I
也许。
4 C; |4 z+ A; s" p! ^" d5 M5 ?, j/ s也好在他对于宗教的虔诚,他虽然一脸对自己十分有兴趣的模样,却始终没有多靠近他一步。6 ^$ v, f! k) _$ J, H% N
可惜……) ?. c p4 c! S& i! R& p
这人身上唯一不好的气,大多都是始乱终弃的结果。! t1 E0 k* _" L, u, W; I9 m
而且……多半是男人。9 e! C! o4 W9 F) t0 M4 c
不过,就算这人好男色也不关他的事,夏春秋打了个哈欠,只要他不要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m. B$ b2 r1 V* R1 C$ \- ?- f- ^
「我很便宜吗?」夏春秋靠躺在沙发把手上,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o) K6 E O! G4 `3 x8 J
「夏先生说笑了,您要是有个价我会很高兴将您供奉回家的。」韩耀庭微笑着回答。
& c: J, Y* G5 C5 A9 p「……我可不是木雕的……那我很贵的话你干嘛每星期来?最近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都很顺利不是?」夏春秋揉揉眼睛。
# l' e. @% X' X( x8 O: d# Y# b4 u「的确是没什么烦恼,不过只要看见您我的心情就能平和很多,这种平静能以金钱换到,我觉得万幸。」& s- g7 [0 z! ?" s! S
……真会说话……* i; o& h1 R# V$ S% b
「……好吧,既然收了钱就要工作,你要问什么吗?」夏春秋支起头勉强打起精神。1 R6 ?( g* Q9 u% \: ]8 _
「您多少岁数了?」韩耀庭优雅的交迭起双腿,把身子靠上椅背。6 S7 W( g$ ~1 b9 H
夏春秋眨眨眼睛,盯着他半晌,还是回答了。「二十六。」/ Y/ X: ~' T8 |4 \6 ]0 ]
「您年纪还那么轻,一天起码要接五、六组客人,您不累吗?」韩耀庭的脸上看起还真有那么点担心的模样。" M* o$ }# ^& E+ z d
「……我的样子看起来不累吗?」夏春秋瞪了他一眼。+ M- T- s' r* r$ v
「我其实没什么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韩耀庭用着几乎是温柔的神情望着他。
- O1 x' `1 ], S7 W5 b夏春秋凝起了眉心望着韩耀庭。: E# \- h0 F1 ^8 v5 h' d
这人是在建议我拿他的钱来睡觉吗?, m& ^. y. _9 k) o" I! \
他连续来了三周,肯定叶致浩已经把他当大客户,更何况排在下午一点这种时间,后面肯定是插了随时可以推掉的客人。
# K3 X: ]" u; R4 a5 ^按时数计算,韩耀庭高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反正他有钱。3 X r) w( z2 |6 M8 u3 s
接待室里摆着的是最高级舒适的沙发,为了客人隐私也做了隔音设备。
" W6 d2 O) q5 t' L夏春秋想,如果自己在里面被怎么了,大概被整到死都不会有人进来看一看。
; b7 w$ \, Q& ^4 ~: n8 J5 t不过,他真的很累。6 ~6 y+ S1 [1 t* Z3 i* a: C
「那我就不客气了。」夏春秋再打了个哈欠,把腿曲到沙发上,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真的不到三十秒就睡着了。' t; X8 g- d; y, g3 S z8 n9 m
韩耀庭望着他半晌,笑着起身脱下了西装外套,盖在夏春秋身上。
) _, r' |' ?9 `3 C( h9 [望着他熟睡的脸,韩耀庭喃喃自语着。
2 L7 u( N" i, _) T/ F「真可惜呀……」
% S$ \1 {# a+ t+ s! ^然后回去坐着,继续望着夏春秋的睡脸。
- G3 A4 @, k1 \6 E- l B: n5 T. W睡足五个小时起来的夏春秋,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较好。
. K& ]4 z7 S) ^3 u「您脸色很差。」
: o* H- H+ U9 \# D1 n* V废话……, }) y7 D7 \% |
夏春秋心底暗骂着,早上那三个客人之烂,可以抵得上八十个韩耀庭了。! b5 H/ {! u" }( _
「第一,你比我大,跟我说话不要用敬称,第二,我花你的钱打混,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关心。」不止脸色,夏春秋看来连心情也不太好。* Q/ f- B" T6 d
韩耀庭倒是不介意,微侧头望着他,「那……我可以叫你春秋吗?」
0 V& Y0 Y, P7 A" J: L( n& H0 J6 s5 w「……你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夏春秋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 `: m. Q; P+ _# y$ A. b9 \- Y
然后望了眼墙上的钟,伸了个懒腰。「五点了,你想走了吗?」
3 h# l# S% @1 X( }5 ~% r韩耀庭起身,笑容里没有丝毫的不高兴。「我是该走了,我想你后面不会有客人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 _. _) F' b3 k$ k「嗯。」夏春秋随口应了声。, f4 Z9 M* j2 Q* E7 v j
韩耀庭朝他有礼的点点头,临出门前夏春秋叫住了他。
- k$ K9 Z/ y1 }: P「你那个手下……每次都跟着你,头发很漂亮的那个。」
! Z" |7 t4 J7 ]8 Z韩耀庭回头,脸色有些讶异,「小杨吗?」
/ I, ^; ~4 E! @4 j( g) U「我哪知他叫什么,头发很长绑起来的那个。」夏春秋揉揉开始发疼的额角,他有预感晚上一定会痛得死去活来。
# u1 |2 T" p1 Z# }6 n( W; r b「他最近会有些问题,你这两星期最好少让他出门。」# |4 ~* q0 r- g9 e5 l) b6 P' ]9 Y/ F$ w
韩耀庭有趣的看着夏春秋,「我以为你只会注意客人的。」
& i% e7 q6 d) p! ]( V$ M. L「他跟你的缘分还有很久,这人很难得。」夏春秋没有多说,他知道韩耀庭很重用他。/ R6 m. m8 P, s' {& ^: s0 M/ f7 q
「谢谢你,我会注意的。」韩耀庭道了谢,转身出门。; Q+ v8 t, _3 @' w) P: X$ a, ^% l! g; I
那身阿曼尼的背影修长优雅,比起穿在叶致浩身上的……真是天壤之别……7 V, J# B) A% G, ]$ K& I
夏春秋用力甩了甩头。起身准备回家,再继续持下去,他怕回去会更惨。
1 r% d( n$ |2 E. f% p" E I, S+ C, c2 h抓起外套,夏春秋没理会助理在跟他说些什么,迳自离开办公室回到在顶楼的家。5 D D0 Q# c i$ D& f3 q
拖着越来越疲累的身躯,夏春秋靠在电梯里,觉得自己快倒下来了。
7 v# N. s$ U2 c4 k8 W冬海……冬海……
' Q6 S& g, W1 `$ a2 z2 W. l4 A喃喃念着叶冬海的名字,他想起他们小时候。# h3 |) l- P; M& \
那是他第一次尝试为人消去那些不好的气,回来之后病了三天。; H* C9 [; H$ {' K
他发着高烧,脑子里跟梦里环绕的都是对方所遭遇到的极为可怕的事,当时才七岁的孩子几乎掉了一条小命。( t0 ~5 s! ?& Z% e
奶奶要他念经,一路高烧到深夜,他连一句经文也记不起来,夜里冬海悄悄溜来看他,他哭着说记不起经文,叶冬海握住他的手说。「你念我的名字就好,经我帮你念,这样一定可以的。」
( o0 Q4 g7 I$ U; d5 Y& C后来,他真的念着他的名字一整晚,叶冬海也握着他的手,为他念了一晚上的经。
0 x! @ {( Y+ G虽然这么做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他心里却得到了安慰。
$ H a. _* i9 ]0 g8 y之后那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念着冬海,那仿佛会让他好过一点。% ~# K; Y+ M$ x$ t) l6 e1 @
虽然,他不晓得他跟叶冬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5 U+ |( q' ^1 e, B奶奶走的那一夜,只说要见冬海,只把遗言说给他听。
& U( j9 x5 y- \* j' G8 [6 K% x之后,那个温柔的冬海就变了。 |